封原道:“小章大人有所不知,当年岑雪明失踪,老夫就奉侯爷之命找过他,几乎把他亲友都问遍,其中包括这个中州旧识。但是……唉,这个旧识,明面上跟岑雪明关系并不好,万万想不到他会知道岑雪明下落,所以时倏忽,把他放过。”
章庭明白,封原当年明明可以通过这个旧识找到岑雪明,但他马虎大意,漏掉这个人。
“而今……倒不是说当年错得有多厉害,小章大人你知道,小昭王并着手下玄鹰司,已经找这岑雪明好几个月,玄鹰司办事之严谨,岂是寻常衙门可比拟?他们肯定把岑雪明认识人都查遍,包括这个旧识!呢,因为当年倏忽,到嘉宁年间,以为风波过去,就不清楚这个旧识去向,可是玄鹰司不样啊,他们刚查过这个旧识,所以这个人这几年动向他们清二楚。
“说回五年前,你道岑雪明为什要躲来矿上,他是为不被推出去背罪,是为有朝日,把藏着证据拿出来,盼着朝廷给个轻判。可是嘉宁元年,岑雪明不慎死在矿上!矿上死人怎办?矿监军是不是就要联系这个收尸旧识,是不是就要把岑雪明遗物还有骸骨交给他?岑雪明能有什遗物,他最重要遗物,就
执有多在乎他这个弟妹,曲茂心里清楚,眼下弟妹脱险,身上还带着伤哩,他还是改日再去赔不是。
曲茂这想着,便没在乎封原语气不善,“算,先给找个通风帐子,睡觉去。”
封原巴不得赶紧把他打发走,随即招来名兵卫,带着曲五爷去通风口支帐子去。
曲茂走,章庭还在主帐中等着封原。封原压根不知道章庭事先与章鹤书通争执,还以为章庭赶来,是章鹤书急派过来帮他,连忙掀帘进帐,问:“小章大人怎个人来?”
章庭道:“听说将军在脂溪查到岑雪明踪迹,过来看看,因临行绕去中州见父亲面,走得急,身边没带人。”
说着,见封原眉间隐忧难消,“怎,将军没找到人?”
“找是找到,就是死。”封原说着,左右为难,尔后忍不住狠狠叹,“小章大人有所不知,老夫可能闯祸!”
“们不是查到岑雪明冒名顶替蒙四藏来矿上。流放犯也是人,被发配做苦役,旦有个好歹,病死,最后也要告知亲友是不是?这个蒙四本人吧,无亲无故,所以他如果死,矿监军这边要联系收尸人,就是当年给他定罪中州衙门。但是近日细看案宗,才发现中州衙门里,那个所谓收尸人,曾经查过。”
封原心中焦急,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章庭听后,稍微理理,才道:“将军意思是,岑雪明在中州衙门有个旧识,当年他顶替蒙四来矿上,把案宗上联系人改成这个旧识,旦他在矿上发生意外,矿监军就可以写信给这位旧识?”
章庭想想,“可是将军何错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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