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鱼七有句话说得对,他们这些人路赶来脂溪,谁都不是吃闲饭,每个人都得起自己作用,包括她。
而她眼下最大作用就是取回这份卷宗。
她必须搏回。
青唯手触及处帐壁,壁上肉眼看去并无异样
封原已经回来!
青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心思急转,封原此行虽然是被曲不惟急调到陵川,但他来前就知道自己对手是谢容与,定是做足准备防着他。流放犯这份案宗事关机密,是曲不惟手上唯优于玄鹰司线索,所以即便案宗交到封原这里,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搁在帐中,它定藏在常人看不见地方。
什是看不见地方?
青唯立在帐中,目光锐利地朝周遭望去,她适才找卧铺、盔甲都看得见,账顶她也探过,脚下则是黄土,唯还没找地方,从她眼前隐去地方……是,帐壁!
“将军。”帐外两名守卫似乎在朝过来封原拜见。
主帐正前方还有兵卫守着,青唯不敢弄出太大声响,手接住其中人,随后将另人踹入帐中。
“封原不可能离开太久,他回来后,如果发现帐前兵卫有异,必然会第时间检查帐子,所以你进帐后,直至离开营帐,只有盏茶时间。”
“小野。”彼时谢容与看着青唯,叮嘱道,“案宗能找则找,倘若找不到,切记不能勉强。这案子总有法子往下查,没什比你安危更重要。”
微弱灯色从帐外透进来,好在青唯早已适应黑暗,目力极好,这黑黢黢帐子于她而言几乎是览无遗。
封原帐子也十分简陋,青唯很快翻找起来,卧铺、矮几、盔甲,甚至随意搁在旁刀鞘她都仔细找过,然而丝毫不见案宗身影。
“怎只有你们两个,他们两人呢?”
另两人被她打晕搁在帐中呢。
青唯不为所动,冷静地寸寸地在帐壁上摸过去。
盏茶时辰早就过去,她知道她这做是在涉险,可是她也有自己判断。
偷取案宗不比上次在中州盗《四景图》,她只有次机会。且谢容与虽然面上不显,她知道玄鹰司与封原早已到剑拔弩张境地,旦封原人马找到岑雪明,玄鹰司能从旁捡到便宜还好,旦捡不到,罪证被封原毁,非但要被他们倒打耙不提,恶人逍遥法外,这些日子来这多人辛苦都白费!
时辰点滴流逝,眼看盏茶工夫就要过去,青唯不得不从头搜寻遍。
官人说过,封原此行任务艰巨,饶是他是个粗人平时最恨识文断字,也会把案宗带在身边随时查验。且岑雪明下落攸关他性命,除把案宗放在自己帐子里,他不可能藏在别处。
官人从来不会出错,案宗必然在这里,定是自己哪里找漏。
正这时,帐外忽然传来遥遥脚步声,紧接着声粗粝吩咐,“把这份名录誊抄遍,核查。”
这声音听就是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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