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夏好。”
“近日不见恩师来信,不知安否……”
“忘尘近日留驻东安,又见故人,欣然自胜……”
及至最后行——
老太傅看到这行,握着信笺手不禁颤抖起来,“……而今故人已逝,前人之志今人承之。兄长曾曰‘白襟无垢,志亦弥坚’,忘尘亦然,或待来年春草青青,柏杨山间将见高台入云间……”
衙门,找老太傅做什?
他退后步,拱手施以礼,“真是不巧,太傅大人午过就离开,让二位大人白跑趟。”
章鹤书与颜盂对视眼,称是无妨,转首离去。
年轻编修驻望着他们离开,直待他二人身影彻底消失,才折身回到衙署,穿过公堂,来到所值房前,叩叩门,唤道:“太傅大人。”
他并没有推门而入,只在门口禀道:“太傅大人,适才枢密院章大人与颜大人来找,学生已按您吩咐,婉拒所有来客。”
白襟无垢,志亦弥坚。
或待来年春生,柏杨山间,将见高台入云间。
良久,值房里才传来苍老声,“去吧。”
编修低低应声“是”,转首离去。
值房里再没有别声音,门扉紧闭,只有顶上扇高窗微敞着。透窗望去,名鹤发鸡皮老叟安静地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摊着正是日前张远岫写来信。
这封信他今日已反复读过数次,而信内容平平无奇,不过是些问安话语。
老太傅沉默许久,再度将信笺拿起,逐字逐行地默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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