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只能见,谁让归宁庄是尹家产业呢。
旁宋长吏道:“殿下到东安,尹老爷就想来拜访,无奈殿下公务繁忙,尹老爷唯恐打扰,今日才登门,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谢容与道:“尹老爷慷慨出借宅邸,本王尚未谢过,如何怪罪。再说日前庄外纷争乃政务所致,尹四姑娘是被无端卷入,希望不要唐突姑娘才好。”
尹老爷早就打听清楚,小昭王是中州名门谢氏之后,先昭化帝亲自教养长大,十六岁就考中进士,身份极尊极贵。尹老爷向仰慕读书人,渴盼家中也能出个这样英才,当即就让尹弛将自己文章念上篇,盼着谢容与指点二。尹弛念书不行,考中秀才全赖父亲棍棒先生戒尺,念起文章来磕磕巴巴,半晌道不出个意思,尹老爷在旁看得着急,恨不能替他上阵,谢容与看着尹弛,带他不知所云地念完段,问道,“尹二公子喜欢字画?”
尹弛听字画二字,立刻来精神,舌头也不打结,“回殿下,草民自幼喜欢字画,陵川风光宜人,草民恨不能活上百年,将此间山水尽收于白宣之上。”他顿顿,想到父亲就在旁,又文绉绉地唱起大道理,“不过草民只是想想罢,读书人当以匡扶天下救济苍生为己任,字画不过消遣尔。”
京那天,张远岫不放心,到底还是调回马车,远远地看眼。
纷飞大雪天里,她牵着马身影孤零零,以至于这半年张远岫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后来在中州再见,便起要给她处安身之所念头。
生情根谈不上,对温小野,多少还是怜惜。
不过眼下看来,原来是多此举。
封信转眼已写到末句,张远岫提笔蘸墨,“昔先帝提出修筑洗襟祠,士人中异声扰攘,然兄长心志弥坚,力持先帝之见。兄长日夜期盼洗襟之台高筑,奈何天意弄人,柱台坍塌。而今故人已逝,前人之志今人承之。兄长曾曰‘白襟无垢,志亦弥坚’,忘尘亦然,或待来年春草青青,柏杨山间将有高台入云间。行笔至此,夜色已深,敬扣恩师金安。”-
谢容与笑笑,“醉心字画没什错,本王也喜欢。”
“殿下也喜欢?”尹弛看着谢容与,这位传闻中昭王殿下十分年轻,看上去甚至比自己还小几岁,不由生同辈之间亲近之意,“不知殿下喜欢哪位画师
“王爷金安——”
“这是小儿尹弛,字月章,在家中行二。”
“小儿自幼是个杀才,脑子虽灵光,心思不在念书上,心钻研字画,秀才早就考,乡试直不中。听闻小儿小女日前唐突王爷,草民特地带他二人来跟王爷致歉。”
日前曲茂和章庭在归宁庄闹场,尹家老爷听说这事,没两日便带着尹二公子和尹四姑娘上门来。
说致歉其实不必,当天尹婉撞见曲茂纯属倒霉,尹弛更是连面都没露过,尹家老爷大约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昭王殿下结个善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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