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知道该怎表达,她从没有说过这样话,甩甩绢帕,“唉,总之,那冤家个穷地方县令,哪来这多金子,这些金子铁定不干净,八成就是用人命换来。跟他五年,他五年都在后悔。这个人,不是知恩不报,五年前戏班子散,无家可归,是他收留,后来他利用,让犯险保姓蒋离开,认,就算欠他。可他……到底留块牌子给,你们说这牌子可以保命,也不知道怎保命,只是觉得……他终归还是念着点好。既然念着,这几年就不算错付。金子不要,你们拿去,分给那些山匪家人、亲戚,要不给那些吃不上饭人,算是为他做点补偿,希望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心安吧。不过他待凉薄,为他还这笔债,从此之后,跟他就算两清,再也没有关系。”
她之前拼命保住金子,不过是觉得年华错付,总该换来别什。
可能人就是这样,付出,总想要点回报。
所以只要证明有这星半点情意在,不干净金子,她竟然可以舍下。
青唯看着余菡,才发现自己还是看轻她,原来她不止重情,人所以是人,低贱得陷在泥地里,还能凭身倔强取舍。
出去走走,这时,名玄鹰卫来报,“虞侯,证人余氏口述完供词,称是想求见少夫人。”
青唯随即对谢容与道:“去见她。”-
夜很深,院中月华如练,余菡没施妆粉,细眉细眼,看上去十分干净。她手里捧着个布囊,并不看青唯,盯着旁株桷兰,“适才听审官爷说,等在供状上画押,你那个王爷就会放走,真?”
她算不上什要紧证人,谢容与不会留着她。
青唯点头:“真。”
青唯问:“小夫人以后去哪里,回上溪?”
“不知道,可能重操旧业,回去戏班子唱戏吧。他不是说该走四海?走四海就不必,陵川这大,在陵川走走就行。”余菡说着,又得意起来,“你是不知道,戏唱好,得来上前就能吃香喝辣,原来戏班子里,有个四五十唱老生,上溪人都抢着听他戏哩。”
她看青唯眼,“绣儿什时候回来?”
青唯摇摇头:“不知道。”
余菡也不在意,“你跟她说,记得回来找,就在陵川等
“你们拿走那冤家给牌子,以后会遇到危险吗?”
青唯道:“不会,名牌已在玄鹰司手上,那些人动你也是枉然。”
“那就好,那牌子,就算送给你们。还有这个,”她犹豫阵,忽然别过脸来,把手里沉甸甸布囊往青唯手里塞,语气几乎是不耐烦,“拿着!”
青唯掀开布囊看,里头竟是孙谊年留给她金子,“小夫人?”
余菡移目看向月色,伸手撩下发丝,“竹固山死人太多,有人什都不知道,就咽气,被把火烧没,到底是上溪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