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嘉道:“适才仁毓来探望臣妾,臣妾想起来,仁毓也到年纪,是时候该议婚嫁,此事裕王妃早也托付过臣妾,臣妾是以想问问官家意思。”
“是,朝天。听说是受重伤,他命大,找到时候尚有息,眼下怎样,朕却是不知。”
章元嘉颔首,却问:“那表兄去陵川……”
“你倒是提醒朕。”不待她把话问完,赵疏很快道,“曹昆德,命中书那边备笔墨,去信东安,问问朝天伤势。”
曹昆德端着拂尘应诺,笑着道:“这孩子,受个伤竟得官家亲自过问,真是好大福气。”
赵疏也笑笑:“他怎说都是长渡河遗孤。”他看章元嘉眼,温声道,“你是不知道,跟在表兄身边两个人,个德荣,个朝天,他们父亲原先都是长渡河战亡将士,这二人后来被中州名顾姓商人收养,在户籍上,其实都姓顾,唤作顾朝天,顾德荣。”
要抻长脖子等着。赵疏还是太子时,总把东宫分那份偷偷藏下来给她,后来做皇帝,也没忘记这事,叮嘱内侍省每年丹荔到,头份便给元德殿送去。
玉盘里丹荔该是今早就送到,她竟只没吃?
赵疏不由看向章元嘉,她脸色很不好,天明明有些热,身上却搭着条被衾。
“太医院那边说吗?皇后是什病症?”赵疏知道章元嘉报喜不报忧脾气,径自问芷薇。
“回官家,没什,前阵儿天转热,娘娘就有些不适,夜里睡不着,吩咐下头凌人上冰,不成想受风寒。”
他不着痕迹地将话头岔开,章元嘉起先想要问,却是无从问起。
两人间又沉默下来。
其实到这等境地,赵疏早该辞说声尚有政务离开,但他今天有心多陪她,又在她身边多坐会儿,带到霞光染就窗棂,才起身说:“你近日好生养着,别事不必忧心,朕隔日有闲暇再来看你。”
“官家。”赵疏还没走到宫门口,便听章元嘉唤道。
赵疏回过头:“怎?”
赵疏听这话,微松口气,“你也是,到底不是小姑娘,怎还学小时候贪凉?”
章元嘉只称是官家垂训得是。
她身子不适,心里又装着事,思来想去,到底还是问出口:“臣妾听说日前陵川那边个县城闹事,表兄带兵过去,遇到危险,跟在他身边护卫还落崖,不知眼下是怎样?”她顿,不待赵疏回答,她又解释,“臣妾病,裕王妃让仁毓进宫来探望,表兄也是她表兄,这事是臣妾从她那里听来。”
赵疏似乎没觉得什,只道:“表兄安好,至于他身边那护卫,叫……”
“官家,叫朝天。”曹昆德在旁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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