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聪话到嘴边,只觉怎说都不合适。
他个七品校尉,当真是人微言轻,别说亲王殿下,就是单拎出玄鹰司都虞侯这个身份,他都是得罪不起。
顶撞小昭王非他所愿,但左骁卫这个衙门,由上及下都有点根筋,温氏女通缉令未撤,重犯疑似就在眼前,他难道能双目闭,当做没看见不追捕?他不能。
伍聪垂着眼,等着谢容与训斥,然而等会儿,谢容与却并没有如日前般斥责他,反是移目看向秦景山:“秦师爷怎来?”
秦景山听得这问,有些意外:“回殿下,因今早伍校尉跟草民打听起叶家祖孙,草民左右无事,这便带着伍校尉过来。”他顿顿,又补充道,“哦,这庄子上住,
谢容与没松手,对玄鹰卫道:“你先带人把葛叔和葛娃安顿去云去楼。”随后,看青唯眼,言简意赅:“跟着。”-
到山下,老远就瞧见十数左骁卫环立在庄外,余菡带着吴婶儿几人在庄门口翘首以盼。
庄前除伍聪,县衙秦师爷也在,见谢容与,二人立刻迎上来拜道:“殿下。”
谢容与这会儿身边只跟着章禄之与朝天两人,玄鹰卫守着青唯与叶氏祖孙远远等在山脚。
谢容与道:“怎?”
他并没有等谢容与回答,拄杖往石室外走去,“那就有劳阁下。”-
外间天色已明,刚出岩洞,名玄鹰卫立刻来报:“虞侯,左骁卫伍校尉带兵找去城西庄子?”
“伍聪?”谢容与眉头微微蹙,“什时候事?”
“就在刻前,虞侯上山以后,属下带人在庄外盯着。”玄鹰卫道,“他似乎是为少夫人而来,眼下已传那县令外室,询问叶氏祖孙与……江氏。”
“江氏”二字出,谢容与看青唯眼。
“禀殿下,”伍聪知道小昭王和那温氏女关系,有点犹豫,“属下……因桩旧案,前来向城西庄上叶氏祖孙及其表姐江氏查证,不知殿下可否让属下……见见这三人?”
谢容与声音很淡:“你不是奉旨来捉鬼吗?怎疑起这三人?”
“是这样,因这三人中人,与属下近年追捕名重犯很像,且很可与前夜殿下追捕灰鬼是同人……”
“大胆伍聪。”不待伍聪说完,章禄之便打断道,“当夜捉鬼不成,本是你自己疏忽,虞侯已因此训斥过你,怎,你这是不长记性,反倒要而再再而三地拿此事顶撞虞侯?”
“属下不敢,属下实在是……”
他知道她眼下化名姓江,适才绣儿声声“江姑娘”地喊,他就注意到。
青唯似无所觉,她有点恼:“去年在上京,几个追捕左骁卫校尉,就有这个姓伍,日前来上溪,巧,山外值守又是他,他应该自那时就开始怀疑。”
她说着,掉头就往山径另头走。
谢容与捉住她手腕:“你去哪儿?”
“去林子里躲阵,等他走再出来,这个人简直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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