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份天差地别,确不登对。
后来她走,甚至来不及跟他道别。
都是真,除对她不好这点。
离开京城后,青唯其实辗转打听过京里事。何鸿云死在牢狱,何家很快被降罪,何拾青虽仍领中书令衔,却已久不居朝野之上。瘟疫案告破,朝廷没有迟疑,很快洗襟台替换木料真相告昭天下,在各地士人之间引起轩然大波。及至今年开春,朝廷纸令下,决定重建洗襟台,召集工匠,并派张远岫、章庭等人前往督工,才平息士人之怒。
这多消息里,有关小昭王只有条,说他为查清何氏罪状不辞辛劳,以至旧疾复发,开春至今都在宫中养病。
她这张脸在官府有通缉画像,不惯被人这盯着看。
她很快起身:“夫人夜未睡,眼下想必累,也去歇会儿,养足精神夜里帮夫人盯鬼。”
余菡听她这说,时间果真困意来袭,挥挥手:“去吧去吧。”-
青唯洗漱完,回到屋中,在榻前坐下。
她已经很倦,却没有立刻睡,心中不知怎,想起余菡适才问她话。
青唯听完余菡话,若有所思。
照这看,上溪这几年出没只有只鬼,余下无论红衣鬼还是鬼公子,都是最近月出现。
尤其是那红衣鬼,他出现以后,朝廷官兵就到,竹固山也封山。
这整桩事,倒像个有意为之局。
追本溯源,症结应该就在她昨晚见过灰袍鬼身上。
青唯知道他病,深冬她闯深宫遇到他,他已是脸病色。
其实在离开京城很长段日子里,青唯夜里总是难以入眠,她反复想起在江家短暂时光,除最初相互试探日子,她直能睡得稳妥,到后来,甚至连辰阳旧事都不入梦,而今再度漂泊,日日枕戈待旦。
回忆无用,青唯从不是个拖泥带水人。
随着离京城愈来愈远,在江家
“哎,你嫁人?”
“听绣儿说,你许过人家,不登对,夫家对你不好,自己跑。”
陵川这里姑娘嫁人都早,她要是连人家都没许过,说不过去,她遇到绣儿时,假称自己是逃婚出来,绣儿用同样说法应付余菡,这没什。
何况她也不算骗人。
她应该……算是许过人家。
青唯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见这只灰袍鬼面。
从洗襟台塌,到山匪被剿,再到他出现,明明之中定有缘由。
眼下正值辰初,青唯这边低头思索,那边余菡便好奇地盯着她看。晨光鲜亮,青唯肤色虽然暗沉发黄,肤质其实很好,在日色下堪称润泽,五官像是画师画出来,乍看秀丽,细看去,才发现每笔都耐人寻味,尤其是那双眼,眸子干净得像用春水洗过似。
余菡不禁道:“昨儿怎没发现,你还挺好看。”她又问,“哎,你嫁人?听绣儿说,你其实许过人家,可惜不登对,夫家待你也不好,所以你自己跑?”
青唯听这话,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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