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比她小岁,眼下还不到十八。
“不过拒绝。”崔芝芸顿顿,说道,“阿姐,这几日在江府等你,看明白许多事,知道你究竟是谁,小昭王究竟是谁,爹爹为何获罪,当年江家封状书递到御前让钦差来岳州捉拿爹爹,不过是为先步保住崔家。才知道许多事好坏,并不如表面看到那般,而之前被这表象蒙蔽太久,以为他人许诺,便会是真。若应表哥,嫁给他做妻,或许会安乐个两年,可是今后,谁知会不会有第二个惜霜呢?出生低微,不过是商户之女,以后表哥若仕途鹏程,谁知会不会有第二个佘氏呢?”
寄住在高家数月,或许在外人看起来没什,于崔芝芸而言,却是铭心刻骨。
“不想在回到那样日子。想像阿姐样,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凭靠自己站稳。已打算好,等案子审结,就和爹爹起回岳州,跟着他学着做买卖,打理铺子,等能撑住家业,到那时再寻个良人不迟。”
崔芝芸说着,抬手挽下鬓发,她生得美,模样还和初上京是般明艳,但她看上去又有些不样,或许是那份从小娇养柔弱终于在这路风霜里洗去吧。
,“虽然姑娘再三说什都不要,城外马匹上,在下给姑娘备行囊,里面除衣物与盘缠,还搁些伤药,姑娘此去天涯,养好身上伤固然重要,”他说着顿,放下帘,看向青唯,“万望心安。”-
近日城中戒严,城门口也增派人手,并不是所有送辇马车都不搜,只不过张远岫这辆挂着老太傅牌子,城门守卫是故轻易放行。
很快到二十里外驿站,崔芝芸与高子瑜已等官道外。
青唯与张远岫薛长兴作别,来到驿站外,崔芝芸立刻迎上来唤道:“阿姐。”
高子瑜对青唯作个揖:“表妹马就在驿站马厩里,在下已与驿丞打过招呼,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表妹行踪。”
人就是这样长大。
每个人都样。
“之前直害怕见到表哥,喜欢他,担心见到他就动摇,就不想回岳州。可是今日看到他,发现其实释然以后,割舍并没有那难,所以要多谢阿姐,多谢阿姐路带着这个负累上京,又替
青唯颔首:“多谢。”
高子瑜摇摇头,对崔芝芸道:“回马车上等你。”说着,先行步离开。
青唯看着他背影,回过头来与芝芸道:“抱歉,眼下是钦犯,想见你面,只能通过高子瑜名义将你约到此处。”
崔芝芸垂下眸,安静地笑笑:“……适才表哥与说,佘氏与他解亲。他说,惜霜这小半年折腾得厉害,背地里……做许多腌臜事,眼下无论是他,还是姨母姨父,都十分厌弃她。他说他心里只有,仍希望能嫁给他,他会让做正妻,待惜霜孩子生下来,也只会认个母亲。”
青唯看着崔芝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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