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忘呢?在这座上京城中,还有个人,可以随时随
有人跟着她。为什?
青唯耳畔忽然浮响起曹昆德适才说话:
“你且去吧,仔细天黑路滑。”
“适才与你说话,恍惚觉得你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可你到底已经长大,风霜雨雪,都想自己去闯。”
“若换咱家,咱家可不在那荒郊野地里动手……要将事情闹大,将上京城搅得人心惶惶才好。”
拖累彼此。咱家呢,从前确是盼着温氏女能查清洗襟台真相,盼着她能告诉世人,这座楼台,根本就不该建,而今时移世易,小昭王总算露面,要查洗襟台,还有比这位殿下更合适人选?咱家今夜把温氏女画像递去刑部,正是为帮小昭王把,毕竟留这个牵绊在身边,束手束脚,不如就此割舍。”
墩子道:“海捕文书上,对温氏女判决只有四个字,格杀勿论。公公把姑娘画像递去刑部,朝廷那些人伺机而动,姑娘恐怕自身难保。小昭王宿疾未愈,而今摘下面具,不过勉力支撑,倘得知姑娘出事,只怕会心病复发。”
“正是因为他宿疾未愈,才该来剂猛药。心病在心,爱恨悲欢,皆是良药。”曹昆德道,“朝廷那些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看着何家倒,又不想看小昭王起势,利用药商之死把温小野逼出宫,打算擒住她,往小昭王身上泼脏水?未免心急些。咱家呢,多留温小野这会儿,让她赶不及去城西,不至于牵连昭王殿下,算是全们所有人心愿。且咱家不是没提醒过她,如果是为扳倒何家,这些药商最好是死在流水巷,而今死在城外,那杀人者目标,究竟仅仅是何家,还是包括她?
“是死是活,且看她造化。”-
破晓时分,天色尚是昏沉,青唯取马,正外城外走,忽然觉得不对劲。
是啊,如果仅仅是为对付何鸿云,大可不必将药商杀在城郊,这点曹昆德能想到,朝中那些老狐狸难道想不到吗?
既然想到,他们依旧决定让巡检司第时间发现尸身目是什?
青唯念及此,心中蓦地寒。
药商之死事发突然,她看见那个丧失双亲小姑娘,不管不顾闯来东舍,却忘多想想,自己如今处于何种境地。
是,哪怕她露脸,时隔经年,朝廷想要查出她真正身份,多少要些日子。
四周太静,除落雪声,几乎什都听不到。
眼下接近卯初,寻常这个时候,哪怕落着雪,也该有早食铺子张罗着买卖,而她眼下驱马走在大道上,四下铺门紧闭,楼舍里连点晨起光亮都没有。
青唯几乎本能地勒停马,朝周遭望去。骏马不耐地在雪地里蹭蹭蹄子,呼哧出几口热气。
下刻,她调转马头,往旁深巷走去。
她心是悬着,就在她停下马瞬间,她听见缓慢拔刀声,声音极其细微,近乎要与簌簌落雪混在起,但是瞒不过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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