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目光从宫外移向禁中。
也罢,既然逃不去,就往里走,今夜不是有宫宴,大不在路上劫个人,逼他带她去宫宴,只要能把这证据交到谢容与手中,她怎样都行。
青唯说做就做,借着夜雪掩护,飞身往宫禁内掠去。她不敢走甬道,担心腹背受敌,只能落足于高墙与宫檐之上,这样来,她行踪更易曝露不说,这深宫越往里走,越是曲折迂回,她甚至辨不清方向。
短短刻之间,她都不知自己身后追几波兵卫,抬头往前看,不远处几个岔口,还
中郎将转过身,声音如有实质,直直击在青唯后背,“怎瞧着面生得很?你过来。”
青唯只道是不好,她眼下虽作杂役打扮,因为时间急迫,并未过多修饰,只要摘佩巾,这中郎将眼就能瞧出蹊跷。
她身上还有重要证据,这是深宫,如果被困在这四方牢里,她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谢容与。可是除他,她不敢将证据交给任何人。
要离开只有趁现在!
中郎将见“杂役”步子顿顿,没有回头,反是快步往牢门走去,立刻反应过来:“左骁卫,给擒住她!”
她,求青唯救她父亲。
青唯很快从袖囊里取出只香囊,“可是这只?”
不待崔弘义回答,她立刻扯开绸绳,将香囊中东西全部倒在手心,里头果然有张叠得小小存根。
崔弘义不识字,所以这张存根,他这些年没怎看过。
借着昏黄烛光,青唯展开存根看,上头内容很少,只说明崔弘义工钱几何,为何要拿工钱,以及他搬送这批药材,是有京中林叩春采买,于昭化十二年三月,装箱百余,路从陵川送往京城。
刑牢门口,两名左骁卫手持长矛直面来袭,青唯个偏身避开矛锋,踩着矛头往下压,矛尾直直弹起,她顺手夺矛,左右横扫,将另赶来三名左骁卫击退。
她用不惯矛,除软玉鞭与柄短匕,身上也没有称手兵器,好在囚牢外左骁卫尚未成势,青唯很快突围,径自掠上宫墙。
可惜前来围捕她左骁卫只是最小拨,刑牢进匪消息很快在这深衙宫院里传开,几乎是顷刻之间,两重宫门外,数十甬道齐齐亮起火把,火色将漫天纷扬雪粒子照得清晰毕现,无数禁卫朝刑部这里涌来。
青唯立在高墙上,见到这幕,心中冰凉片。
她不是没来过这宫禁,但她所能到地方,仅限于第三重宫门外东舍小院。眼下她行踪曝露,凭她本事再高,绝无可能逃出去。
但是够,足够。
加上他们此前找到账册,足以证明这批药材正是何鸿云贪墨官银!
原来直以来,最重要证据竟然就在她身边。
郑监察拦不住中郎将,身后,中郎将带着骁卫巡视脚步已渐渐迫近,青唯默不作声地将香囊收好,提起食盒,低垂着头转身,与中郎将擦肩而过。
就在她快到牢门口时,身后忽然传来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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