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道:“叔父,您先别着急,您还记得让您送药材师爷叫什名字吗?”
崔弘义摇摇头:“只记
他很快移开眼,步去门前:“温姑娘,请。”-
冬日天暗得很早,两人从会云庐后院离开,由白泉驱车,途中在座府邸稍停,接上郑监察,往紫霄城驶去。
外间落雪茫茫,车室内,郑监察对青唯道:“崔弘义是重要嫌犯,眼下单独关押在刑部西牢,待会儿到刑部,姑娘需再换身杂役服,以送牢饭名义去见他。本官届时会支开牢前看守,姑娘见到崔弘义,要问什尽快问,切记,你只有半炷香时间,半炷香后,左骁卫中郎将就该回来。”
青唯颔首:“知道,多谢郑大人。”
今夜紫霄城西侧门十分繁忙,这个时辰,多是上下值与前来赴宴,守卫见来人是张二公子与郑监察,验过鱼袋,很快放他们入内。青唯到刑部,照计划扮作杂役,等郑监察把看守支走,立刻下甬道。
青唯到雅舍,张远岫已经等候在内。
他改平日清雅模样,穿着士大夫宽袍,脚踏白靴,发髻高束,整个人十分轩朗。
见到青唯,张远岫略作揖:“温姑娘,今夜戌时正刻,刑部囚牢由御史台看守,负责郑监察,正是在下同年,待会儿姑娘扮作厮役,随在下进宫,郑监察会安排姑娘与崔弘义相见。”
青唯道:“今夜宫中不是摆宴,张二公子不必赴宴?”
“要赴,不过去晚些应是无妨。姑娘到刑牢,在下会等在外间,方便接应姑娘。”
西牢不大,两侧囚室已经空置,只有尽头间还掌着烛灯。
青唯来到囚室前,搁下食盒,低声唤道:“叔父,是。”
崔弘义正蜷在牢门边,听到这声音,他愣愣,立刻回过身来,“……青唯,怎会是你?你、你脸上斑怎……”
“这个日后再说。”青唯深知时间紧迫,打断道,“叔父,有要事要问你,当年你帮魏升搬送过批药材是吗?”
“这事你怎知道?”崔弘义怔,警觉地朝四下望去,见是无人,扶着木栏急切道,“青唯,你在京里是不是打听到什?正是因为招出魏大人,才被押送上京,但他这样大官,怎可能认得!是受他底下师爷所托去搬药材,那药材搁在木箱里,都没掀开看过,、是冤枉啊!”
青唯想想,摇头道:“不必,张二公子把带入宫门,自去赴宴,千万不要同来刑部,左右如果落难,谁都救不,公子不如撇清干系,保全自己与您同年,这样才能与何鸿云周旋到底。
青唯这话将利害说得清晰明,张远岫听,心中虽踌躇,只能默允。
少倾,青唯在隔间换好厮役服出来,她擦去斑,身男装非常利落,明丽五官带着丝秋冷之意,微翘眼尾却似桃花。
张远岫稍怔下。
原来没那斑纹遮掩,她看上去只是个涉世未深姑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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