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诗会在曲池苑摆是流觞席,日暮时分,酒水肴馔就顺着曲水流至,竹影榭这里设却是正经筵席,要等皇后传令才开席。
在座臣妇大都是名门贵女出身,席间清谈除绣工花样,便是诗文名画,绣工青唯窍不通,诗文画技从前温阡倒是教过她,但她不感兴趣,便也与她们说不到块儿去,倒是章元嘉柔声问青唯,“本宫听太后说,虞侯夫人并不是京里人,今次嫁给虞侯,实则是头回上京?”
青唯放下玉箸回话:“娘娘说得不错,臣妇父亲是工匠,小时候臣妇随他去过许多地方,唯独没来过京里。”
章元嘉笑着道:“虞
今次赴会多是朝中后起之秀,品阶大都不高,青唯是三品虞侯夫人,座次就设在章元嘉左下首,刚落座,只听外头有人来报:“娘娘,佘家大姑娘到。”
众女眷原本还在畅谈,听是佘氏到,齐齐息声,朝水榭外望去。
青唯循着她们目光朝往看,见到来人,不由愣。
翰林诗会于她们这些女眷而言并非正经宫宴,可到底皇后在,便是像青唯这样不喜盛装,也披裘着裳,戴环佩钗,没成想这个佘氏竟身素服就到诗会,云鬓上除根白玉簪,什佩饰也无。
她生得细眉长眼,神情十分孤冷,进到竹影榭,规规矩矩地朝章元嘉伏地拜下:“皇后。”
女眷席摆在西侧竹影榭中,与曲池苑隔水相望。水榭四面垂着珠纱帘,并不避风,因而每座下都搁着暖炉。
青唯到竹影榭,身侧小宫婢就退下,栈桥边迎候大宫女上来见礼,说:“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芷薇,虞侯夫人且随奴婢来。”
竹影榭中,皇后早也到,席上另还坐几名女眷,听是青唯进来,纷纷移目望来。
青唯在芷薇指引下,向章元嘉拜下。
章元嘉温声道:“虞侯夫人不必多礼,今日翰林诗会,本宫能与诸位在此小聚,实在难得,夫人只当是自家吃席,不要拘束。”
这是个大礼。
青唯听德荣提过,佘氏是兵部尚书千金,似乎还是皇后表姐,照理今日这种场合,她不必如此行礼。
堂上其他妇人亦是神色各异,章元嘉道:“表姐不必多礼,起身吧。”说着,温声又道,“冬夜寒凉,表姐穿得太单薄,芷薇,去把本宫裘氅取来。”
“不必。”佘氏却道,“臣女多谢娘娘美意,娘娘是知道臣女,年四季皆是如此着装,还望娘娘体谅臣女执念。”
章元嘉听她这说,神情微顿,半晌,唤来芷薇:“传人布菜吧。”
青唯听她声音柔和,不由抬目看她。
章元嘉与青唯想象中皇后不太样,她非常年轻,端庄柔美,若不是身穿中宫袆衣,还当是哪家未出阁姑娘。
章元嘉又问:“听闻虞侯夫人此前病,眼下已康泰?”
“已好多。”青唯道,想起留芳和驻云教她,说“近日收到娘娘礼,多谢娘娘厚爱。”
章元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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