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化年间,受士子投江影响,翰林文士在朝廷上地位极高。每年小雪日,昭化帝必要令翰林设宴,邀请年轻士子及家眷,以文会友,畅谈切磋。
“官家孝顺,登极后,每逢小雪日,忆起先帝,怅惘神伤,所以这头两年,诗会没怎办。但今年不样,今年官家及冠,诗会宴请是传统,不办说不过去,太后那边呢,也是该办意思,不仅办,还要好好办,要将这年轻辈翘楚都请来。”
江辞舟道:“这说,小章大人和小何大人都会来。”
“且不止呢。”曹昆德笑道,“还有张二公子。”
江辞舟怔下:“张远岫回京?”
他“哦”声,冷着张脸,带青唯去见江辞舟-
话分两头,却说江辞舟办理完公务,正等着青唯,祁铭过来道:“虞侯,曹公公来。”
江辞舟愣:“曹昆德?”
曹昆德是入内省都知,他到地儿,没有不相迎。
江辞舟迎到院中,曹昆德端着拂尘,脸悦色地迈进衙里:“虞侯,咱家给虞侯道喜。”
鸿云牟利*商,洗襟台坍塌后,徐途家被灭口,徐述白上京告御状,自此杳无音讯,极有可能落在何鸿云手上。
起初得知扶夏馆关着人质,青唯第时间想到也是徐述白。
可是,倘若徐述白落在何鸿云手里,怎可能活着?
扶冬眼中浮起明显失望,她欠欠身:“知道,多谢姑娘。”
这里是衙门重地,青唯个家眷,不好多留,正好外头传话说江辞舟差务办好,章禄之便引着她出去。
“是,本来说要等立春,约莫半个月前,张二公子忽然请旨,说想提早回来。他试守地方不远,就在宁州,官家觉得早月晚月
江辞舟笑道:“公公这话把给说糊涂,什喜?”
“贵府少夫人醒,不是喜?”曹昆德也笑,声音细沉,“午前儿太医院吴医官来跟官家禀,说少夫人是早就醒,眼下康健着呢,他行医这多年,就没见过身子底子这好。官家听高兴,命人备礼,还有皇后前些日子备下礼,并送去府上。”
江辞舟看眼天色,说:“那公公来得迟,早点儿来,叫知道官家这看重,好进宣室殿叩谢去,眼下天晚,不便去。”
他这是句玩笑话,曹昆德听得明白,笑说:“不急,再等两日,虞侯不进宫也得进。翰林诗会,虞侯忘?”
小雪之日翰林诗会,这在前朝是大日子。
到内衙门口,章禄之忽又顿住步子。
他生得五大三粗,对浓眉,双目炯炯,瞪着人看时,有点露凶相,可他这会儿看着青唯,眼神却有点儿飘忽,他咳声,副不愿跟她说话又不得不说样子,“你们……刚才提到徐先生,是谁?”
徐述白事,说来就话长。
青唯跟章禄之是敌非友,笼统道:“是扶冬姑娘从前教书先生。”
章禄之心道,原来只是个妓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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