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不烫,青唯嫌勺勺舀着麻烦,捧着粥碗,闷头把粥吃完,随后将碗往桌上放,不耐道:“脑子被砸那重下,睡几日也就醒,这个人质,不就是肚皮上被剖道口子,居然睡得比还久!”
江辞舟不由笑,“他被何鸿云软禁五年,身子骨哪赶得上你?”
也是巧,两人正说着,外头朝天忽然叩门:“公子,卫玦派人来禀,说人质醒,问您是否要去衙门问话。”
这话出,江辞舟还没说什,青唯霎时站起身:“那们立刻——”
“不行。”江辞舟打断道,他从木衣架上取下玄鹰袍,“你就在家等着,问完话,回来与你详说。”
江辞舟道:“正是因为人质没,他们反而什都不敢说。”他没多解释,心知青唯定能听明白,紧接着又道,“扶冬和梅娘也安顿在玄鹰司衙里,她们都是证人,将来能够派上用场。这几日尚没去衙署看过,想来那个人质高热退,应该快醒。”
青唯愣道:“你没去衙门?那你近日都做什?”
江辞舟看着她。
近日都照顾你。
他别开眼,“邹平刑期已定,他罪名重,三日后就要处斩。朝廷上没动静,何鸿云定着急,未必没有行动,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吴医官这话是对江辞舟说,江辞舟颔首道:“知道,多谢。”
吴医官揖道:“公子客气。”随即收拾好药箱辞去。
他走,德荣很快就把备好清粥和药汤送进房中,留芳和驻云已被扶去自己屋中休息,等到德荣退出去,江辞舟对青唯道:“过来吃点东西。”
青唯“嗯”声,掀被衾,从榻上下来。
屋中搁炉子,暖烘烘,粥还有点烫,她安静地用着,没有出声。其实她刚才并没有完全看清他样子,只瞧见他眉,以及非常清冷眼尾,很好看,几乎堪称惊鸿瞥。
“官人。”
还没走到屏风后,袖口就被人从后方拽住。
江辞舟回过
所谓朝廷上没动静,并不是真正平静,巡检司案子闹得沸沸扬扬,邹平处斩旨意下,卫尉寺邹公阳立刻就病倒。
可这些都是表面风浪。
表面风浪不足为惧,令人心惊是底下藏着暗涌。
他们从阳坡校场救回来人质,正是要卷起这股暗涌水里涡。
江辞舟道:“眼下只等这人质醒来。”
可是不知为何,有方才那出,那种不自在感觉残留于心,她竟觉得不好再揭他面具。
青唯心思辗转,最终落在正经事上。
粥吃半,她抬目看向江辞舟,还没开口,江辞舟道:“知道你想问什。证人还活着,他伤势重,前几日起高热,直昏迷。让卫玦照看他,人就在玄鹰司衙门里。”
青唯点点头,心道交给卫玦好,卫玦这个人讲规矩,软硬不吃,谁面子都不卖。
她问:“那几户药商呢?眼下何鸿云把人质杀,他们没有状告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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