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住她少年很好看,但她不认得他,所以她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越过他,望向他身后山居。
谢容与目光却停在温小野身上。
这是个非常明丽小姑娘,五官线条干干净净,增笔嫌多,减笔嫌少。
山风猎猎,吹拂她青丝素衣。
谢容与想要开口与她说些什,然而就在这刻,他看清她望着山居目光,那是种异常伶仃寂寥,与支离破碎倔强。
“你走!走以后,你就再也不要回来!”温阡气恼道。
小野有执念,他也有执念,他错失见红英最后面,心中悲悔,这个洗襟台,在他心中,就是为红英建。
可是她不理解他。
青唯微别过脸,语气涩然:“也没想过要回来。”
“好。从今往后——”温阡愤然又难过,“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要认这个父亲,从今往后,你就不再姓温!”
钉截铁道,“这楼台在山腰,本来就不好建,加之柏杨山入夏后雨水繁多,怎挖渠,怎排洪,都要重新丈量过,工期已经很赶,如果往后推,定来不及完工。”
正左右为难,名学徒忽然自后院奔进屋中,对温阡道:“先生,不好,小野听说朝廷人来请您,收拾行囊,说是要离开这个家!”
温阡脸色大变,匆匆对谢容与道:“过去看看。”
金尊玉贵小昭王哪里遇过这样事,他总觉得父女二人争执是因自己而起,在堂屋里如坐针毡。
过会儿,后院果然传来父女俩争吵声——
他忽然意识到,在母亲去世后,是这个小姑娘亲手为母亲下葬,随后个人在丧母悲恸中,等父亲三个月。
所有到嘴边话下子失声,谢容与忽然意识到,如果伤痛不曾亲身经历,所有劝慰都是隔岸观火。
只是温小野这个眼神,自此烙在谢容与心中,即便后来温阡劝他:“小野她只是看起来脾气倔,其实是个懂事讲道理孩子,等洗襟台建好,
青唯听这话,背着身,抬袖揩揩眼,头也不回地走。
学徒见状,作势要去追,温阡却道:“让她走,不必追!”
可是学徒不追,谢容与不能不追,他总觉得这事是因他而起,非常自责,追出门,喊青唯声:“姑娘!”
温家在山腰,青唯走得很快,这会儿工夫,已经快到山下老榕。
她在碧水青山中回过头来。
“你去找你师父?鱼七住在深山老林里,你个人去,不知危险!”
“那也好过这里!阿娘走,你又要去修你高台广厦,家不成家,何必守着!”
身旁侍卫唤声:“殿下?”
谢容与立刻起身,跟去后院。
时值午过,秋光清淡地洒落而下,谢容与到院门口,就看到温阡形单影只地站在院中,院子后门还有个十三四岁姑娘背身立着,她穿着身守孝素衣,长发如瀑,梳着高高马尾,身子明明纤细,却背着柄宽大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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