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扶冬对何鸿云没用处,梅娘又是个什都问不出硬骨头,而她,她成日揪着何鸿云不放,把她们三个齐困在这里,互相拖累,岂不正好网打尽?
青唯人离开暗牢不难,拖着扶冬出去,可以试试,再带上个伤重梅娘,只怕就很困难。
青唯只觉形势比她想象得严峻,对梅娘道:“有什话出去再
青唯俯下身,轻声唤:“梅娘?”
梅娘似乎听到青唯呼喊,眉头紧蹙,额角也渗出汗液,但她身上伤太多,起高热,时竟睁不开眼。
榻头小案上有清水,扶冬见状,立刻斟杯为梅娘递去。
青唯闻闻,确定这水并无异样,喂梅娘吃下,又解下腰间牛皮囊子,送去梅娘唇边。牛皮囊子里装都是烧刀子,木塞打开,气味呛人得很,都不必吃,梅娘尝到这气味,便已醒神,连咳好几声,朦胧睁开眼,看清眼前人,“阿野姑娘?你怎来?”
她又四下望去:“这是哪里?”
外,今夜从阁楼小院绕过来,才发现扶夏馆与庄中诸多院落不同。它被道围墙隔开,几乎是独立,院子很大,楼阁也造得宏伟宽敞,巡卫比起别处,多出三倍有余。
院中有苑,苑里假山奇石,草木扶疏,扶冬领着青唯,绕过片小竹林,来到座高大假山前,低声道:“就是这里。”
假山看上去并没有什奇特之处,进到里头,才发现别有洞天。
假山左侧有道被藤蔓掩住洞口,撩开藤蔓,顺着潮湿甬道往下走,越走越宽阔,甬道尽头有扇铁门,两名守卫守在铁门口,他们早知道近日有人会闯暗牢,见青唯与扶冬,仍是惊诧——院中巡卫诸多,贼人都到门口,适才为何无人戒备?
两名守卫正欲出声警示,青唯快步掠到这二人跟前,她有备而来,斗篷掩住鼻口,手中药粉往前洒,两名守卫立刻晕倒在地。
青唯道:“这是扶夏馆间暗牢,您不记得自己是怎来吗?”
梅娘摇摇头:“何鸿云便命人将禁足房中,日日里逼问薛官人下落,撑多日,此前……似乎晕过去,等醒来就在这里。”
她说着,又看向扶冬:“扶冬姑娘,你怎也在这里?”
青唯明白,何鸿云正是用梅娘跟扶夏掉包。
他担心她无声潜入暗牢,连庄上人都没觉察就全身而退,放梅娘在此,便是算准她花时间会救人。
青唯从他们身上摸出铜匙,打开暗牢门,个手刀劈晕里头看守丫鬟,四下环顾。
这间暗牢不大,四面皆是石壁,铁门在南侧,上头开个很小高窗,大约是平时送饭用,牢中药味很重,东北角有张小榻,上头躺着人。
扶冬试探着喊:“扶夏姑娘?”
榻上人没有应声。
青唯唯恐有诈,将扶冬拦,“你在这里等着。”独自走上前去,掀开被衾,卧榻上人云鬓散乱,双目紧闭,耳后自颈处,隐约有道鞭痕,竟是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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