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你插什嘴?”嬷嬷厉声打断,又问次,“你叫什?”
青唯随意编个名,嬷嬷点头,提笔记到半,笔锋忽然顿,她抬头,仔仔细细打量番青唯,与旁领头嬷嬷对视眼,拿起手旁印章,在青唯编花名下盖枝艳丽桃花戳。
入院,守卫便不跟着,封翠院很大,当中挖池塘,池塘后是座两层高小楼,验身子屋子是小楼楼正间,门口也守着人,似乎还要重新记次名。
梅娘到回廊上,见后头妓子尚未跟来,低声问青唯:“姑娘,薛官人他……”
“他走。”青唯知道梅娘想问什,答道,“当日们被玄鹰司追踪,出城以后,逃到宁州地界,掉头回到京城,他逃走。”
马车路颠簸,行驶近两个时辰才停下。
须臾,车外有人催促:“都下来!”
青唯与挤在车室内数名妓子依次下车,入目是座庄园。庄园占地极广,傍山而建,白墙黛瓦,草木葳蕤。
妓子们由几名护卫打扮仆从引入庄内,穿过片翠竹林,在扇月牙门前停下。月牙门上有个匾额,写着“封翠院”三个大字,匾额下立着几个嬷嬷,见她们,其中个管事模样高声道:“从今往后,你们就住在这儿。这儿客人可不比外头,什下三等、下九流,通通没有!来咱们这儿,都是贵客,你们机灵些,守规矩,把他们伺候舒服,今后有是福气享;倘是不守规矩,记住,这儿也不是养闲人地儿,嬷嬷有是法子让你们长记性!”
话到这,妓子们心里头也然。
青唯没说出全部实情,倒不是不放心梅娘,只因实在没这个必要。
梅娘舒口气:“他这几年直想要上京,在京郊附近几座州府徘徊多日,到宁州好,宁州山野他很熟悉,定能平安逃脱。”
青唯是混进来,不宜在庄上久留,她四下看,见无人注意到她们,单刀直入:“薛叔这些年直在追查洗襟台坍塌真相,这个你知道,对吗?”
梅娘点点头。
“薛叔离开前
外头勾栏瓦舍太扎眼,达官贵人们讲体面,不爱去,可又按捺不住风流本性,怎办?有人投其所好,修庄子。庄子明面上看去,像大户人家宅邸,实际上呢,是专供这些贵人们吃酒享乐、宴饮狎妓场所。
这样庄子在京城不少,场地通常隐秘,大小不,要进入庄内,还得有熟人引荐才行。这些青唯从前只是略有耳闻,没成想今日长见识。
领头嬷嬷又吩咐:“排好队过来,个个报名字,名字不好听,换重取,记完名就去院中另间屋子里候着,等人过来给你们验身子。”
旁边还有护卫跟着,青唯摸不准状况,不敢贸然行事,跟着梅娘排队,到月牙门前,记名嬷嬷问:“叫什?”
“这是们莳芳阁新来姑娘,还没来得及起……”梅娘担心青唯不知怎应付这状况,在旁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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