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子们个接着个,从内巷西面小侧门迈出。青唯落在最末几个,望向前方,正午已过,西斜光透过那扇小门照进来,生休开,死伤惊,她也不知跨过这道门,前方是吉是凶,可眼下已没有回头路。
青唯落在梅娘后方,跟着群妓子起,往小门走去-
祁铭在江辞舟值房外直等到申时,才见卫玦与章禄之离开。
祁铭连忙拱手行礼:“卫掌使、章校尉。”
卫玦“嗯”声算应,章禄之却是脸愠色。
可眼前这个姑娘,该怎形容呢?乍看,只是觉得好看,肤白清透,秀丽多姿,可只要多望眼,便会不自觉被她吸引。
她太独特,五官线条非常干净,眼尾上翘,鼻峰秀挺,颊边两颗痣有些俏皮,像是春日里开得恰到好处桃花,又带着秋霜冷,覆着凛冬雪。
梅娘确信她不是莳芳阁人。
但她知道,她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靠得这近,却不出手伤她,应该不是敌人。
青唯发现梅娘没有认出自己,为防惊动旁人,做个口型:“薛长兴。”
见不得光;羽翅盔没有把内衙玄鹰卫都调出来看守妓子,说明他不想闹出动静,引起骚乱。
因此,这些妓子里,多个人,少个人,只要不被人发现,又有什分别呢?
青唯看眼自己衣裙,她今日亦穿绸纱,与妓子们略像,在瓦顶趴久,蹭得身灰尘,与她们般无二,唯不同,就是她眼上这斑,实在太扎眼。
青唯当机立断,她摘下帷帽,藏在屋檐下死角,从腰囊里取出个小巧白瓷瓶,倒些药粉在手中,以掌心捂热,覆于左眼之上。
左眼周遭肌肤微麻微凉,但很快,凉意就褪去,升腾起股热来,青唯于是顺手抹。
其实祁铭只道他二人面色为何如此难看,早上江辞舟唤他们议事时,祁铭是在旁
梅娘愣愣,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姑娘,竟然是那夜罩着黑斗篷,功夫极高女子。
时间紧迫,青唯也不拖沓,立刻就要取出袖囊里双飞燕玉簪给梅娘看,正这时,适才去接头羽翅盔回来,他环目望眼内巷中妓子,没有发现异样,朝旁吩咐句:“人到,带她们走吧。”
此言出,妓子们目中均露骇色。
她们被关得太久,没人敢问眼下是要去哪儿,她们甚至不知道此行是不是去送死。沦落风尘已是命苦,眼下风雨飘摇,命在线,有人已低低呜咽起来。
旁边玄鹰卫不耐,呵斥道:“哭什?小点儿声,都跟上!”
她在瓦顶拾起三枚碎石,利落掷,碎石带着力道,直击西侧门槛。
趁着内巷里几名玄鹰卫不备,青唯无声从屋檐跃下,迅速并入妓子后方。
她动作太轻,几乎没有妓子注意到她,挪至梅娘身边,青唯低声唤句:“梅娘。”
梅娘移目过来,随后就怔住。
她沦落风尘数十年,更是莳芳阁老鸨,什样美人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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