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是玄鹰司都虞侯,哪怕自行前来搜查,找也该是薛长兴这个人。可听这厮役语气,他们竟是在找什东西?
他怎会知道薛长兴留东西?
青唯目光落在手中木匣上,略思量,将木匣藏进斗篷里。
她微感不安,正欲想个办法离开,那头江辞舟似乎觉察到
青唯注视着手中朴实无华木匣子,伸手打开。
里头除几张洗襟台图纸,另外还放着个锦囊,青唯拿起锦囊,里头东西有些硌手,她正欲取出,忽然听到脚步声。
居然也有人找到这里。
朝南山壁是死路,眼下沿着断崖上山更是来不及,青唯四下望,唯可以掩藏身形地方便是旁几株老榆。
青唯飞快跃上树梢,借着枝叶暂且掩住身形,透过叶隙望去,来人身形修长,身月白缎衫,脸上罩半张面具。
他此前定提醒过她。
青唯仔细回想薛长兴昨日说过话——
断崖。绝径。
她从地上拾起个石块,掠过草地,来到南面尽头山壁前,寸寸地敲过去。大片山岩几乎被敲个遍,在左下方接近草地处,忽然听到声空响。
青唯立刻俯身看去,这块岩石似乎是嵌在山壁里,四周有细小缝隙。
终点在哪儿呢?在这世间辗转飘零,又该往哪儿去呢?
不如搏。
她身岳氏骨,流着温家血。
她已长大。她愿意。
青唯再度张开眼,目光已恢复平静。
竟然是江辞舟。
江辞舟身旁还跟着两人,人作厮役打扮,五官白净秀气,另人平眉细眼,单看他走路足不沾尘样子,应该功夫不低。
“这里也找过?”江辞舟问。
“早上就找过,”厮役答道,“血迹还在,人不见,什都没留下。”
青唯听这话,心中不由起疑。
她取出匕首,撬开石块,伸手往里探去,里头果然放着薛长兴从莳芳阁取来木匣。
木匣不重,里头应该没有装太多东西。
青唯拿到木匣这瞬间,忽然明白昨日薛长兴为何没有直截当地把这木匣转交给自己。
他希望她能够自己做出抉择。
前路何其艰险,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如何在荆棘遍生荒野里走出条路来。
手中青芒急出,迅速卷在崖壁根横木上,青唯投崖而下,足尖在崖壁上借力,随后抽回玉剑,缠住下根枝蔓,伸手攀住断崖凹凸处,在剧烈风声中急速下行。
崖底是片草木稀疏之地,位于两山地势低洼地方,朝南是死路,只有片高耸山壁,向北走是唯出口。
草木中有血迹,应该是薛长兴昨日受伤留下,可是却并不见他人。
这里也有玄鹰司搜查痕迹,大概只是匆匆掠过,因为没寻着人,很快走。
青唯四下看去,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起东西来也麻烦,要是薛长兴把那个装着证据木匣子埋进土里,她总不至于把这里草皮子都掀开来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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