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兴做怅惘状,拿起手里茭白包子,无声张口:“茭白包啊茭白包,你虽也能果腹,但还是惦记着烧鹅,哪怕吃你,心中也只有烧鹅。”
惜霜轻声道:“少爷心系表姑娘,妾身是知道。只是表姑娘……她已许江家,今日那江家老爷也上门议亲,少爷这说,难道是要抢亲?”
“那个江辞舟,不过是介纨绔子弟,他父亲江逐年攀附权贵,也非什正派之人,芝芸嫁到这样人家,岂能放心?”高子瑜
薛长兴自顾自道:“你个小姑娘,身手这有章法,肯定有渊源。这样好,说明你有本事掩护,哎,到时候能走,你提前和说声,还要去——”
他话未说完,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青唯眉心蹙,迅速掩上食盒遮去气味,比个噤声手势。
大宅子荒院就是这点不好,说是“荒置”,因为没主儿,日日都有人来。几日时间,非但薛长兴听去许多秘密,青唯来送油馃,也撞见过几回丫鬟小仆。
好在他们藏这间是耳房,外门和连着堂屋内门都挂锁——锁已经被青唯撬开,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食盒还没揭开,里头香气已然溢出来。薛长兴正襟危坐,深吸口气,恨不能将满室清香吞咽入腹。
他郑重其事地掀开盒盖,然后愣住——
“你不是去东来顺?就买回这个?”
“玄鹰司暗中派人盯着,行踪有异,他们会起疑。”青唯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拿起个包子,“将就着吃吧。”
薛长兴连吃三日油馃,千恳请万乞求,才说动青唯去东来顺带只烧鹅回来。食盒里盘茭白包子散发着热气,白面发得好,嫩滑透亮,但显然不是薛长兴想要。
内门上有条缝隙,青唯侧目扫,进屋居然是高子瑜和丫鬟惜霜。
高子瑜掩上门,犹豫再三,对惜霜说道:“你今后,就回母亲房里伺候,不要再到院子里来。”
惜霜低着眉,柔声道:“妾身是少爷人,少爷有吩咐,不敢不从。”
她生得细眉细眼,娇弱动人,高子瑜见她如此,也是怜惜,温声道:“也不是硬要赶你走,芝芸这路坎坷,消瘦憔悴,见,是当真心疼得很。你这两年在身边,是个知心体己,你也知道,喜欢她,这多年,心中只有她个。”
这话出,身旁忽然“嗤”声,青唯蹙眉看去,竟是薛长兴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
薛长兴大失所望,也拿起个包子塞进嘴里,“还要在这里躲多久?”
“再等等看。”
薛长兴看青唯眼,她饶是坐着,身姿也很端正,这是习武人习惯,“玄鹰司人跟踪你?不能吧,凭你本事,甩开他们不是轻而易举?”
他想起那日在暗牢外,青唯以敌众身手,忍不住好奇,“你那功夫跟谁学?下子卸那多人刀,还会借力打力,没个厉害师父教,不能成吧?”
青唯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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