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定在戏剧学院对街
高级餐厅。林导气得不肯去吃饭，汤贞左道歉右认错，百般哄他，哀求他，他才怒气冲天地在餐桌旁边坐下
。
乔贺
个人靠在餐厅楼小酒吧吧台边，点杯黑啤酒。
学生时代他也常个人坐在这里，边喝啤酒，边改自己偷偷写剧本。那时候乔贺还不知道未来长什
模样，总有女生找他搭讪，他和她们没太多话讲，只有校广播站个学妹，看他发表在业内报刊上剧本，契而不舍地追着他说，乔贺学长，
觉得能看懂你，们聊聊天好不好。
乔贺在吧台边坐会儿，听见背后角落传来阵抽泣。
他回过头。
林汉臣导演也疯，跳脚在副导演身边喊：“搞什东西啊！幕怎不放，人呢？乔贺什时候进去，什时候让他进去？”
副导演在旁哄他：“试演嘛，导演，完全样有什意思。”
“你们故意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都辛苦这久，让大家开心下嘛。”
头顶大白光照得乔贺头是汗。明明是出悲剧，活生生叫他们搞成喜剧，玩笑开大。乔贺看见台下他老师们脸惊诧，仿佛不认识样看着他，还有远处林导，气得脸色涨红，伸手个劲儿地指他。乔贺忍着笑，压抑着心里阵奇怪快意，回过头。
他还没怎和林爷仔细排过，试演前林爷告诉他，凭你自己感觉来就可以。
汤贞流脸泪，他跪在台上，哑着声音问上苍，哭上苍，求上苍，问梁兄，哭梁兄，求梁兄。
台下师生们神情或严肃，或悲戚，有伸长脖子，直勾勾看着台上，屏息以待，有个劲儿抽鼻子，忍不住阵阵啜泣。
坟墓盖打开，汤贞泪流满面站在墓边，往下看，愣。
他头倒，整个人跳进去。
小酒吧卡座里，个圆头圆脑小男生坐在中间，搂两个明显
汤贞还在不停朝台下鞠躬。
累不累。乔贺低头问他。
不累。汤贞看他，笑着说。
咱们把林导气疯。乔贺说，还握着汤贞手。
汤贞憋着脸幸灾乐祸：“回去要完蛋……”
副导演在台下个劲儿拍手，梁丘云也随观众站起来，开始鼓掌。书院幕他也上台，两句台词说完，他就只能回到观众席里，仰头看汤贞和他梁兄在台上亮相。
本该是终曲尾声，观众在台下起立鼓掌，幕布愣是没放下来。汤贞等会儿，幕布还没落，他手撑着舞台，从“坟墓”里下子跳出来。
观众更激动，汤贞身缟素，望着台下，咬嘴唇笑。然后他弯下腰蹲下身，朝“墓”里伸出手。
观众眼睁睁看着“梁山伯”也被“祝英台”使劲儿拽回台上。
乔贺身书生打扮，搂汤贞，对“有情人”紧抱着，朝台下招手，又齐鞠躬。其余演员也跑出来，很快小小舞台挤满人。台下学生们疯样欢呼，尖叫，口哨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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