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看那张照片。汤贞背对着镜头，背景很暗，光打在他脱得只剩内衣
背上，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
层层裹着束缚身体用白色裹胸。
乔贺知道这是什
，他读过剧本，这是祝英台女扮男装，在书院洗澡，险些被梁山伯撞见时打扮。
服装设计在旁说：“魏晋时候女孩穿内衣就是挡背，就是背心。”
“去掉去掉，”制片人不耐烦道，“这个后片去
，把背都挡上，还看什啊。”
服装面露难色：“这要是去掉，就不是魏晋样式啊。”
“只定汤贞？”乔贺问。
副导演说，汤贞情况特殊，所以定早，服装都出来，其他演员要再等等：“包括您也是样。”
汤贞在照片里笑得天真无邪，穿身宽松雪白衣衫，头缠巾子，做副不识世事懵懵懂懂书生打扮。
是初出闺阁，女扮男装，外出求学祝英台。
乔贺瞅着汤贞这打扮，男演员演女角色，女角色再扮男装，够不容易。
题，汤贞这忙，他能保证来吗，”有人问，“别到时候又改单独排练。”
林导说，周三天，亲自到场来和大家起排练，这是汤贞自己要求，他那个公司也同意。
“早知道他那边这折腾，还不如用剧团演员，”制片突然说，说着看乔贺眼，“
和林导说换人，他非不，非要找汤贞，个偶像明星，哪这多时间跟你这排练。”
又和林导说：“到现在还没见过他真人呢。”
林汉臣突然叫副导演：“定妆照呢，拿给他看看。”
林汉臣导演拿过照片看
“服装挺合适，”副导演在旁道，“找年纪小演员也对，年纪大，扮女孩没这种感觉。”
乔贺翻到第二张，是祝英台小姐打扮。杏黄衫，百褶裙，汤贞戴假发，梳发髻，略施粉黛，手握卷书，亭亭玉立。
第三张，乔贺看几眼，没太看明白，照片里汤贞披着长发，跪在席子上，穿件雪白宽袖长衫，衣摆平摊在地面，上面绣着串串翩飞鸟羽。汤贞化点妆，眼眶通红，凝视着镜头。
乔贺翻最后张。
制片人先发话：”怎背还挡上？“
边说边摆手：“剧团不行，他们那个地方，你问问乔贺，他知道，没有竞争，人都不活泛。”
“那你找个别电影演员也行啊，”制片接过副导演拿过来叠照片，也不看，跟林导争辩，“找个年轻小偶像，还要迁就这个迁就那个，要不是跟你熟，真以为您老也这媚俗。”
林汉臣说：“这就是你偏见。你以为电影演员就这好找啊。电影可以个镜头拍十遍，剧院舞台能让你重来吗，能让你NG吗。失败就是失败，演错就是演错，没有后期和剪辑，人家有名演员心里都有压力，拿钱又不多，怎肯来。”
又说：“再说，你以为是个电影演员拉来就有那个水平上台？”
副导演也递给乔贺几张照片，和他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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