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缓慢吐气,走向边上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文静男人,皱眉问:“谁带新人?”
男人摘下眼镜,在白大褂上慢慢地擦,脸色苍白,目光还落在血雾蒙蒙防护舱里,哑声道:“。”
缓几秒,他才继续开口:“本来想让他进实验室,他非要出外勤,第次任务遇到异种蜘蛛,夏姐没能看住他,不留神让蜘蛛给他手上划个血口子。”
“回来之后他肚子就大,里面全是蜘蛛卵。给他动手术时候,卵已经汇聚成颗黑色心脏,就是他今天签志愿协议书,准备拿去献祭那颗。”
“原本不同意献祭,但是他跟说,这样活着也跟死没区别,不如去赌把……”
徐容川从医务室走出来,看到所有人都围在巨大透明防护舱外面,整个六仓鸦雀无声,空气像是要凝结成冰样沉重。
肩膀处伤还在剧烈抽痛,等待止痛药起效时间格外漫长,他站在人群后几步地方,视线扫过防护舱内部,脚步顿住。
张熟面孔正坐在巨大钢铁台面上方,残缺身体丝不苟地穿着警服,手里攥着还在跳动、不停往下滴血黑色心脏。在他身下,六只血色无瞳之眼重叠成莲花图纹,他所在位置,正是图案最中间,像无瞳之眼新鲜出炉、带着血腥味瞳孔。
徐容川花几秒回想起来,那个人是两个月前刚分来六仓年轻实习生。
来第天,他朝他敬礼时候太激动,不小心打翻他新倒咖啡。第二天,徐容川就紧急出差,直到今天才回来。
两人默默半响,徐容川拍拍他肩膀:“老杜,节哀。”
被他叫做老杜男人其实也就三十出头,是盘古项目组首席科学家之,跟徐容川已经认识十年,名叫杜若,听起来像个姑娘,长得也像个姑娘,曾经是坚定不移唯物主义者,自从某种神秘力量悄然苏醒以来,开始整天和神秘学打交道。
现在,他仍是项目组内为数不多唯物主义者。他重新戴上眼镜,注视着同事们记录数据、清理血腥现场,道:“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忍不住试图用已知科
怎回事?好不容易分给六仓个新人,怎成“送死试验”志愿者?
他走到防护舱前方,里面人已经割开自己手腕,血顺着无瞳之眼纹路流淌,转眼间勾勒出整个图腾。血液首尾相接刹那,空气似乎被只看不见大手搅动,连光线都开始扭曲,无法用言语形容变化发生在防护舱特殊玻璃后面,实习生手中黑色跳动心脏凭空消失!透过扭曲空气,他像是看到什极度恐怖存在,开始大声尖叫、后退,想要逃跑,身体却气球般膨胀起来,每条血管粗如青色大蛇——
嘭地声,飞溅肉块砸在防护舱透明玻璃上,带起阵蒙蒙血雾。
房间鸦雀无声,片刻后,所有人脱帽,鞠躬。
气氛很沉重,沉重里带着点习以为常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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