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已然怒极：“段十六！殿下不计较是他宽厚，可你别欺人太甚！”
段钺甩手
只暗镖飞去，堪堪擦过他脸颊，杀气森冷：“滚，
和四殿下说话，有你插嘴
余地？”
“你……”
靖王抬眼。
徐林当即顿，恐惧地收声退下。
“段十六，十六……”
他嗓音沙哑，薄唇发着细颤，时不时就会碰到段钺颈间露出皮肤，凉得如同雪花在亲吻。
段钺想，真是个废物主子。
连这点疼都受不
，算什
男人。
他两指点靖王手臂大穴，替他止血，又随意轻托住他受伤掌心，定定看他。
段钺回神，看眼他手掌。
那刀口深得狠，切得掌心皮肉外翻，血水汩汩直涌。
倘再重点，这整只手掌都要断成两截。
“谁叫你假仁假义，你便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原谅你所作所为。”
靖王桃花眼里雾蒙蒙，用另只手抚过他脸颊：“段十六，真是你……竟然是你……”
滚烫温度，叫他心头片茫然。他伸手摸摸脸颊，看着指尖殷红血迹，陷入迷茫。
前世，靖王从未曾保护过他。
他知道自己能躲开，为什要多此举。
“殿下！卑职有罪！请殿下责罚。”徐林惊惶下跪，又愤怒地瞥眼那引起祸端暗卫。
靖王唇色发白，闭着眼。
剧痛从伤口蔓延至全身，他整个人都在痉挛。
却比不上心头分震惊。
他想过，这世要好好待小暗卫，保他性命。
他也想过，这世要徐徐图之，不再叫小暗卫为自己，饱尝折磨。
但他从未想过，若是段钺也同他道重生，那他该如何自处。
靖王不声不响垂下眼眸，又是那幅虚弱模样，闷声开口：
“只问他，你去哪里。”
“除这个呢。”
“殿下，告诉，你到底和段十二说什。”
靖王抬眸，睫毛因疼痛颤巍巍抖着，眼底却仍如既往地冷静淡漠，有种反差美感。
这是他曾经最吸引段钺地方。
段钺就喜欢他这股子带点欲又带点纯劲。
只是他面说喜欢，面却又按住靖王伤口边缘，见他疼得又颤下，睫毛都挂上雾珠，才淡淡道：“说，别磨蹭，否则废你这只手。”
段钺拧眉：“你被刀傻？”
他不是段十六是什。
靖王闭上眼没再吭声，手臂紧紧环过他脖颈，纤细手指抓紧他衣衫，陷在他肩窝里轻轻抽气。
“十六。”
“疼。”
他不敢睁眼，怕叫段钺瞧见他懦弱。
“退下，没有命令，不许动他。”
“可您受伤！卑职这就帮您止血！”
“说滚下去！”
靖王喝出声同时，又狠狠抽搐下，有些忍不住疼，弓腰缩进段钺怀里，喘息极重。
他心血翻滚，喉头里涌出口腥甜，苦涩得叫人难以下咽。
“段钺……”
两个字，几乎没有声音。
段钺却猛然被惊醒。
血滴喷溅，落在他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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