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正厂长看看瘸子副厂长，瘸子副厂长看看四个瞎子说：“瞎子
鼻子最好。”
“瞎子是耳朵好，”李光头摇摇头，伸手指
指五个聋子说，“聋子是眼睛好。”
李光头说着看看两个瘸子厂长说：“你们是胳膊好。”
然后李光头对着站在最近花傻子招招手，让花傻子把鼻子凑上来闻闻自己打出来空气嗝。花傻子呵呵傻笑着把鼻子贴到李光头嘴巴上，李光头打出
个空气嗝，问花傻子：
“闻到吧?里面有没有肉味鱼味?”
。饥肠辘辘李光头虽然副伤兵模样，仍然嗓音洪亮地和熟人打着招呼，他打着饿嗝摸着肚子沿街走去，仿佛刚吃桌丰盛酒宴。街上群众问他：
“吃什
山珍海味?打嗝打个不停。”
“什都没吃。”李光头摸着空荡荡肚子说，“打出来是空气嗝。”
李光头路走到福利厂，他七个多月没来福利厂，刚走进福利厂院子，就听到两个瘸子厂长在办公室里破口对骂，知道他们又在下棋又在悔棋。李光头走到厂长办公室门口打出个响亮空气嗝，两个唾沫横飞瘸子扭头看是李光头，立刻扔下手里棋子瘸着冲出来，嘴里亲热地叫着：
“李厂长，李厂长……”
花傻子仍然呵呵傻笑，李光头只好摇着头自己回答：“没有，没有肉味也没有鱼味。”
花傻子立刻跟着摇起头，李光头满意地招招手，让花傻子鼻子再次凑上来。李光头又打出个空气嗝，问花傻子闻到米饭味道没有?花傻子惯性地摇起头，李光头满意地笑起来，让花傻子去闻闻空气。花傻子抬头猛吸几口空气后，李光头问他：
“味道是不是和
嗝样?”
花傻子还是惯性地摇头，李光头不满意，他自己点着头说：“嗝和空气模样。”
花傻子看到李光头点头，马上跟着点起头。李光头重新满意地笑起来，他对着全部忠臣说：
两个瘸子厂长左右拉着伤兵李光头来到隔壁车间，里面三傻四瞎五聋正在发呆打瞌睡，两个瘸子冲着他们吼叫：
“李厂长来啦!”
李光头被童张关余王五个人用五种风格揍三个多月，如今回到福利厂又回到昔日辉煌之中。十四个忠臣围着他，好奇地看着他脸上青肿，还有红烧猪蹄似双手，“哇哇”地叫着“李厂长”，问他脸怎，手怎。三个傻子挨得最近，喷李光头脑袋口水。李光头笑逐颜开地抹着光脑袋上口水，绝不回答让他丢面子问题，而是尽情地享受十四个忠臣爱戴和拥护。十四个忠臣叫十多分钟“李厂长”，叫声稀薄之后，李光头空气嗝出来。李光头连着打三个空气嗝，两个瘸子厂长羡慕地看着李光头说：
“李厂长，中午吃什好东西?”
“什好东西?”李光头摆摆手让十四个忠臣停止喊叫，抬头问两个瘸子厂长：“你们谁鼻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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