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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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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等在村口,他们已经挖好坟墓,拄着铁锹站在那里。

宋凡平就埋葬在村口棵榆树下。当宋凡平棺材放进土坑,几个亲戚将泥土盖上去时,他老父亲跪在旁边颗往外捡着石子,李兰也跪下去,起往外捡石子。随着土坑被填满,坟墓隆起来,他们两个人捡石子身体也慢慢抬起来。

然后他们来到宋凡平父亲茅屋,里面摆着张床和个破旧衣柜,还有张吃饭破桌子,几个穷亲戚坐在桌前吃饭,李光头和宋钢也吃起这顿咸菜白饭。宋凡平老父亲坐在墙角矮凳上,低头抹着眼泪,他口饭都没吃。李兰也是口没吃,她打开那个破旧衣柜,把宋钢旅行袋里衣服拿出来叠好放进去,李光头看着她把那袋大白兔奶糖也放进衣柜。放完衣服以后,她就不知道该做什,站在衣柜旁呆呆地看着两个孩子。

这是个无声下午,那几个吃完饭穷亲戚走以后,他们四个人在茅屋里还是无声无息。李光头看到屋外树木和池塘,看到麻雀在树上跳跃,看到燕子从屋檐里飞出去,宋钢也看到。两个孩子很想出去看看,可是他们不敢,只能坐在板凳上,偷偷看着悲戚中李兰和宋凡平老父亲。后来李兰说话,她说该回去,要在天黑前赶回城里。宋凡平老父亲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那个破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个小罐,手伸进去摸索会儿,抓出把炒熟蚕豆塞进李光头裤袋。

他们又来到村口,宋凡平隆起坟墓上多几片树叶,李兰走过去捡起树叶扔在旁,李兰没有哭泣,两个孩子听到她低头对着坟墓说:

“等孩子长大就来陪你。”

李兰转身走到宋钢身前,蹲下来摸摸宋钢脸,宋钢也伸手摸摸李兰脸,李兰把抱住宋钢,忍不住哭起来,李兰对宋钢说:

“儿子,你要好好照顾爷爷,爷爷年纪大,他要你留在身边……儿子,妈妈会经常来看你……”

宋钢不知道李兰为什要说这样话,他点点头后,又抬起头看看李光头。李兰抱着宋钢哭阵,然后擦着眼泪站起来,她看看宋凡平老父亲,嘴巴动下却没有声音,她转身拉起李光头手。

李兰拉着李光头走上乡间泥路,她没有回头,她步伐沉重像是两条拖把在地上拖过去。这时候李光头仍然不知道要和宋钢分开,他手被李兰拉着,身体侧着去看宋钢,心想他为什不和他们起走?宋钢爷爷拉着宋钢手,宋钢站在他父亲坟前,疑惑不解地看着李光头和李兰慢慢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留下来?李兰拉着李光头越走越远时,宋钢抬头看到爷爷正在向李光头和李兰挥手道别,他也犹豫地抬起手,他手在肩膀地方挥动着。李光头被李兰拉着走去时直扭头看着宋钢,看到远处宋钢向他挥手,他手也抬到肩膀地方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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