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头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人,他吃光大白兔奶糖以后,兴趣重新回到长凳上,在宋钢呜呜哭声里,他再次趴到长凳上,再次来回蠕动起来,这次他有经验,他把身体重心放在小屌那地方,让那地方在长凳上擦来擦去,擦自己再次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李光头和宋钢从此形影不离,李光头喜欢这个比他大岁宋钢,自从有这个兄弟,李光头才有到处乱窜自由生活。在此之前,李兰只要去丝厂上班就会把他反锁在家里,让他独自人在屋子里度过天又天。宋凡平和李兰不样,宋凡平将把钥匙套在宋钢脖子上,让宋钢和李光头像断线风筝似在们刘镇大街小巷神出鬼没。宋凡平和李兰曾经担心两个孩子每天都会大打出手,没想到两个孩子好得跟个人似,这对兄弟脸上和身上只有跌跟头摔跤伤痕,没有互相打架留下
再寻找时候,大白兔奶糖自己在枕头里出现。
两个孩子像两条饿狗似狂叫起来,把奶糖全部倒在床上,李光头口气将三颗奶糖放进嘴里,宋钢也起码放进去两颗,他们笑着吃着,他们不再去舔,不再去吸,他们大口地嚼,反正奶糖还有很多,他们要让田味道和奶味道塞满嘴巴,让这些味道流到肠子里去,让这些味道从鼻孔里溢出来。
两个孩子风卷残云般将剩下三十七颗奶糖吃只有四颗,这时候宋钢突然害怕地哭起来,他抹着眼泪说,要是父母回来后看到奶糖被偷吃怎办?宋钢话把李光头吓得哆嗦下,李光头也只是哆嗦下,就不顾切地将剩下四颗奶糖塞进嘴里吃个精光。宋钢眼睁睁看着李光头将最后四颗奶糖人独吃,他哭着说:
“你为什不害怕呀?”
李光头将四颗奶糖全部吃完以后,抹抹嘴巴说:“现在害怕。”
两个孩子坐在床上发愣发怔,他们看着那三十七张糖纸,它们像秋风扫下树叶样落满他们床。宋钢哭个不停,他害怕宋凡平和李兰发现后会严厉地惩罚他们,宋凡平会把他们揍个鼻晴脸肿,揍得像新郎时宋凡平样。宋钢哭泣让李光头也是越来越害怕,他口气哆嗦十来下,他哆嗦完以后想出条妙计,他说去找些和奶糖差不多大小石子,重新用糖纸包起来。宋钢破啼为笑,跟着李光头爬下床,两个孩子走到屋外,在树下,在井边,在街上,还在宋凡平撒尿墙角找堆小石子,他们捧着回到床上,用糖纸把它们包起来,把它们放进袋里,再把这三十七颗奇形怪状假奶糖重新放进枕套,又把枕头放回到里屋床上。
当这切全部都做完以后,宋钢重新担心起来,他又呜呜地哭上,他抹着眼泪鼻涕说:
“他们还是会知道。”
李光头没有哭,他咧着嘴傻笑会儿,晃着脑袋安慰宋钢: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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