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先走
。”时初将文件拿在手上，走到玄关处，又回过头来嘱咐：“你记得吃点东西。厨房有蜂蜜，兑温水喝能缓解宿醉后头疼。”
已经打开门，出去之前，时初听见秦煜说：“直接打车去。”
他愣愣，“哦”
声，又听见秦煜补充道：“小景不知道密码，赵易安胡说
。”
时初立马反应过来他在说什
，他看眼密码锁，眼睛弯成个很浅弧
这次没有犹豫，时初虽然小声，甚至声音颤抖余韵未消，也依然坚定重复：“是，爱人。”
这句话因为紧张而发颤，但说话时候，时初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回来，话音落地，两个人于无声中对视。
与上次在车内表白不同，时初将自己过去那些不愿言说感情摆出来，想要条条地展示给秦煜看。
他想起小时候时静给他做鱼汤，将鱼放在砧板上，肚子划上刀，手伸进去将五脏六腑都掏出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条鱼，正在学着剖开所有防备将最柔软脆弱面赤。裸裸地展开在他人面前。
这不太容易，混着鱼内脏流出来还有赤红鲜血，而他剖白也会让他战栗，让他不安，让他下意识想要寻求什可以遮盖东西，但同时他明白自己不必要再躲藏，他心甘情愿。
几个字母以及要写什话后，球星爽快地在球衣上签字，秦煜听见球星问，他是你什人，兄弟吗？
短暂沉默后，时初低声答：“爱人。”
这句话是用中文说，被淹没在人群嘈杂声音中，很快就没痕迹。球星写完句子后将球衣递回来手中又马上被塞入其他纪念品，他签名都签不过来，刚才随口提出问题已经被抛在脑后，那个人回答吗？或许吧，他没有听到，也并不在意。
时初拿回球衣，即使知道对方大概率听不见，却还是说谢谢。
视频在这里结束，有些突然，时初恰好从卫生间出来，在客厅没有看见秦煜，他放轻脚步到书房找他，却又停在门口没有进去，分寸把握得极好。
很久之后，秦煜问：“为什不用英文回答？”
“觉得那不太庄重。”时初小声说。
mylove，个在室友嘴里听过无数遍词语，他几乎每换任女朋友都要向所有朋友深情而隆重地介绍：“Thisismylove”，然后不出个月，这个“mylove”就又会换上新人。
下意识地，时初不愿意用这两个单词来形容秦煜在他生命中扮演角色。
秦煜合上电脑，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他想自己也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今天发生事情。
秦煜似乎是没听清，把视频倒回去，将声音开到最大又听次。
这次，明明白白四个字：
——爱人。
秦煜抬起头，越过电脑屏幕看向站在门口时初，在触及他目光瞬间，后者脸轰下沸腾，视线挪开，好像不知所措，又强装镇定。
秦煜沉声重复遍：“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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