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彩带打着旋儿轻飘飘落在时初鼻梁上,他伸手去拿,手却挡住脸迟迟没有落下。
室友已经和周围人群起上前争夺捧花,在欢呼喜悦海洋中,时初小声哽咽道,“可是承认得太晚。”
事实让他不受控制地全身轻颤,必须要撑住桌面才能勉强站立。
他无法准确形容这十几分钟内自己内心情绪变化,秦煜对他说分手那刻、赵易安说那些话、秦煜父母对自己态度转变、还有最后看着秦煜开车离去那个冬夜那些时候他以为自己内心并无多大波澜,无非是有些怅然与无措罢,就像是习惯多年事物突然之间有变化,他只是需要适应时间。
但是直到这刻,那些深埋在内心,他不愿意承认且羞于表达情绪才如滔天巨浪般向他汹涌而来,铺天盖地地压倒他,浸没他,让他无法喘息,让他心痛难已。
他本科时有次走错教室,误入心理学课堂,老师在讲台上讲情感隔离,举个例子。
“很多时候,得知亲人去世那秒,并不会像电视剧里演样立马嚎啕大哭。现实中,人们大概率会脑袋空白,意识不到这意味着什,并且在短时间内极力否认这个事实。然而在段日子之后,看似切都平静下来,再看见亲人生前使用过物品,想起亲人生前说过话,才会突然之间泪如绝提。”
明明是心理防御机制作用,却总是给他可以轻看感情理由。
原来他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在乎秦煜-
“可是你现在承认,不是吗?”室友在他旁边说。
两位女孩儿已经完成交换对戒仪式,此时在众人掌声与欢呼中拥吻。时初想起秦煜在爷爷病房说过那些话,他突然想,假如他们还在起,那等年后他博士毕业,站在这里会不会就是他和秦煜。
可是人生没有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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