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虚弱地抵着被子再度装模作样地咳咳,表示自己定会到。
爱德华心满意足地揽着神父,几乎要把神父压在床上,可怜床板发出不堪重负吱呀声,小少爷被额发遮住脸上满是害羞笑意:“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阮夭不舒服地挣动下,试图呼吸点新鲜空气。
这个动作无可避免地让他紧紧裹到下巴被子滑落点。
小少爷本来还带着点笑意脸上顿时僵住,脸上呈现出种隐隐扭曲可怕神色,当然这种表情他不敢让阮夭看到,阮夭被他抱住,脸颊靠着少年肩上尖锐骨头硌得生疼。
他无声地弯起嘴角。
“ruan,阿帕叔叔说是有人雇佣杀手……”他还要继续给脆弱好像枝苍白山茶神父施加虚假压力。
“爱德华,进来吧。”阮夭很快截断少爷继续说下去话。
体弱多病小少爷完全不怕什感冒传染,红着眼眶,顺便多挤几滴眼泪,用手指沾沾把脸颊弄得更湿,兴高采烈地进神父房间。
阮夭看起来是真在生病。
只是小感冒,吃药就好,不让你来,是怕传染给你。”
“不怕。”爱德华声音里那种破碎哭腔越来越明显,他听起来好可怜,像是只随时害怕被主人抛弃大金毛,“ruan,现在很需要你,求求你。”
神父在房间里溢出声长长抽气声,随即爱德华听到里面人温和地问他:“怎,爱德华?”
小少爷把脸贴在那扇简陋房门上,语调凄楚哀愁,湿漉漉好像海岛上连绵不绝冬雨:“哥哥们,被人杀。”
这个惊天消息显然让里面人被狠狠地震慑下。
他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露出来脸颊上满是烧过粉色,眼里蒙蒙片水雾。
两双同样湿漉漉眼睛互相望会儿,阮夭捂着嘴巴咳嗽声,很怜悯地垂下眼睫毛:“你兄长们,回归于天父怀抱,在天上,他们会获得永生。”
悲伤过度小少爷无法抑制地抱住还在病榻上神父,阮夭比他要年长点点,但是白种人实在高大,毫不费力地把神父完全包在怀里。
每次和爱德华在起时候,阮夭都要花上点时间来确认自己不是抱抱熊。
“兄长们葬礼,您会来对吧?”短短个月时间里同时失去父亲和哥哥孤苦伶仃小少爷,谁能拒绝谁就是冷血冷酷无情无义。
很长段时间里爱德华连神父呼吸好像都听不见。
他想象着里面人现在应该是在被子里缩成团,本来就白脸更是点血色也没有,眼睛里可能还因为恐慌蓄出汪晶莹眼泪。
杜瓦尔家现在唯继承人瑟缩着,用那种软弱、灰败语气祈求神父垂怜:“很怕,ruan,怕下个就会是。”
他应该是在哭,眼泪掉在满是灰尘地上,洇出小小块湿痕。
像是木地板上被蛀开虫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