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抓着栏杆,眼里流露出丝可爱困惑。但是他好乖,认真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好,是阮夭。”
至此,这句话几乎成楚凌衣往后生梦魇。
*
那时候阮夫人刚刚去世,楚凌衣跟着母亲来灵堂吊唁。
穿着白色睡袍还很小只阮夭,因为相信道士说做女孩打扮可以保身体平安,头发像海藻样长长地垂到腰间,猝不及防从暗红木质楼梯间钻出来,好像只精致漂亮小女鬼。
楚凌衣站在大厅里竭力地仰起头,他不记得阮家有女孩。
“你是这里孩子吗?”
哭得眼睛红红漂亮小孩怔,咬着嘴唇闷闷地点点头。
如果你不是楚凌衣话,定会喜欢你。”
他后面说话轻得就好像是梦里喃喃呓语,掺着点孩子气糯糯撒娇:“如果你不是他孩子就好啦。”
楚凌衣觉得肩上旧伤在发麻发烫,好像他又回到被阮家人四处搜寻赶尽杀绝时候。
他拂过阮夭额前黑发,阮夭这没心没肺已经彻底睡着。
楚凌衣伸手碾过水红嘴唇,感受着软嫩皮肉在指尖被任意磋磨。
他从小就生得容色出众,像放在橱窗里价格高昂洋娃娃,让站在大厅上只能仰望他楚凌衣更觉得就算努力升直手,也难以企及。
“你是谁?”小孩没有穿鞋,赤脚踩在红木地板上,雪白脚掌因为冰冷微微地蜷缩起来。
声音细细,更像小女孩。
楚凌衣时间有点紧张,想半天结巴地说:“你叫哥哥吧。”
按照年龄来算话,他确实是。
“阮夭,跟在身边吧。”
阮夭皱着眉好像有点难受,抓住楚凌衣肆意作怪手,赌气地用被子盖住自己脑袋。
楚凌衣轻笑声。
他想到第次见到阮夭时候。
可能阮夭自己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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