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而去,留沈言之人在屋内愣在当下,宁卿如番话如桶冷水当头淋下,他也曾如此安慰过自己,殊易从前所做切皆是孩子心性,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他走到这步已无怨无恨,过去种种皆做浮云飘散,不再计较真相与得失。
但这句句字字听进耳中,如同刮骨刀在全身上下每寸皮肉上肆虐,入骨疼痛,真相有何好?即便知道又如何,能给他们带来什?与殊易相识近六载,他从不认为他有何做错,或者殊易也不会认错,相思……情意……
乱于心,困于心,无非是在纠结苦痛之间任凭岁月磨平棱角,以换份厮守。
沈言之安排好人大概在宁卿如出城门时去禀报殊易,云起宫?殊易原想以朝政繁忙敷衍过去,却在看到那宦官手中沈言之近来常佩戴香囊时,蓦然惊。
走进云起宫刹那,熟悉感觉扑面而来,正如当年沈言之忽然消失般,那日温德宫也是这样静得诡异。殊易大抵已猜出事端,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猛然推开门,听到是阵压抑泣声。
差池,皇上派人抓你们回来,谁能想到你会路往宁国边境走?那儿是才最安全地方”
宁卿如怔,反应过来,点点头,“多谢”
将面具递给他,几乎看不出破绽来,沈言之又嘱咐,“记得你是个哑巴,脸被火燎伤才戴着面具,若守卫问起你只躲在春儿身后,她会安全带你出去”
“知道,多谢”
话毕,二人不再浪费唇舌,眼见着换班时辰将至,切也准备妥当,宁卿如又道声谢,便要跟着春儿离开,手扶上门边,脚步顿,回过头,还是决定吐为快,“你曾说殊易对倾心以待,此言不假却也不真,他从未逼迫过,心中始终感念,但日子久,即便痴傻也能觉出份真心来——”
踏进房内,顺手关门,看到月门里跪着沈言之,手遮着脸闻声抬头,双眼睛布满血丝,惨烈异常。
殊易看着他,眉头紧蹙,厉声问,“宁卿如呢?你怎在这儿?!”,见沈言之又低下头去,殊易立即意识到是怎回事
“要滚快滚!”,沈言之压低声音,不知宁卿如要说什,但也不想听下去。
而宁卿如却没有住口,反而笑声继续道,“若说,他未逼行那事并非因颗真心而是顾虑,你可信?从进宫起,他几乎没有碰过,即便是相拥在怀,提也皆是你名字——”
“闭嘴!”
“当年你毁容失宠,殊易日日往宫里来,谁也不敢提起‘承欢’二字,还记得那日在亭中赏梅弹琴,冒险提你句,果不其然那夜殊易就去温德宫?”
沈言之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拳,句话也说不出来,宁卿如见他这副模样,笑着摇摇头,叹口气,“知你今日救,因可怜,二因碍眼,也曾可怜你和殊易,看不懂人心,道不明相思缱绻,但事到如今,唯有谢,再无恩怨,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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