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沈言之在宫里巴巴地等着,没等来殊易,却等到位不速之客。谢全跟着殊易,此时不在宫中,宫里面又没个敢担事,见来人不敢通报也不敢阻拦,由着他走进宫里。
沈言之闻声抬头,却看不真切,还是他身边宦官先开口,沈言之才分辨出来人究竟是谁。
“承欢公子?你……不是……”
书影颤颤巍巍地开口,见到沈言之模样也是吓跳,早听闻宣室宫里养着位极似承欢公子小主子,但无奈皇上不来云起宫,自家公子也不找皇帝,这拖二拖,皇上回宫数十日,愣是面也没见着,他劝也劝不动,只能在心口闷着口气。
今日终于得以见这位主子,可……分明就和承欢公子长张模样脸。
眼,至此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他看着眼前模糊虚影,又轻轻阖上眼,那些经年往事,早在父亲入棺时、他上花船进而被送进宫时被他抛之脑后……他未能为沈家光耀门楣,始终为愧……
“殊易……想考春闱……”
“嗯?”,殊易声音低沉,甚至有些嘶哑,“现在已近十月,春闱二月开考,而且你眼睛——”
“可以”,沈言之被吻得迷迷糊糊,殊易寸寸压近,他只能使出力气推搡着,字句,底气十足,“想入仕,行不行?”
春儿忙想说些什,却被沈言之拦,命她奉茶,春儿瞧眼公子,不敢多嘴,依言去办。沈言之轻抬眸,看着故人,眼中无丝波澜,淡淡开口,“这位是宁公子吧,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宁卿如上下打量番沈言之,震惊中带着不解,沈言之见他无话,便又问道,“宁公子因何事而来?皇上早朝去,且会才能回呢,早听闻承欢公子死后,宁公子最得宠,可皇上回宫这些日子,却不见宁公子,还觉稀奇呢”
宁卿如深吸口气,强稳住心神,坐到沈言之对面,春儿正好奉茶来,却连端着茶碗手都轻轻颤抖着,“近日在宫里抄写佛经、研习棋谱,正有惑,故来向皇上请教——”,砰地声将茶碗狠敲在桌案,茶水迸溅而出,几乎咬牙,
“承欢……是你吧?早知你不会死……”
殊易愣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从他额间直温柔抚摸到发鬓,终是叹道,“好,你想考便考吧……”
沈言之笑声,习惯性地伸手就要去拥,这回却被殊易推开,殊易勾起唇角,笑道,“可不准考生徇私!”
沈言之咬唇,狠狠踹他脚。
眼睛日比日有好转,直到可以模糊看见眉眼,王御医说至此不必再施针,仅每日灌以汤药即可。沈言之也不再眼缚绸带,眼睛里渐渐有些许光彩,看得见风拂树叶,看得见花开花落,殊易自是跟着欣喜,扬言下朝后要带着他到宫外新宅子看看。
看归看,真正能住进去还不知要哪年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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