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不哭……”
殊易温声抚慰并没有起什作用,沈言之反而哭得更狠,失而复得?不,难以言喻。
“不是要走吗,怎又回来”,沈言之抽泣着,每字都不稳,脑袋埋在殊易胸前,声音闷闷。
殊易轻笑,未答,盼着沈言之能知道。
可沈言之只是突然推开他,灿烂阳光披洒在他身上,衣袂纷飞,谁家年少足风流,他说,“你回来,是为求而不得?”
天碰见相遇,开出朵叫思念花。
大梦场。
刘誉看着他,终是明白有情与无情是不同,沈言之对他无情,故满句满语间都带着倒刺,尖利非常;然对那不知名人有情,才造出这样个沈言之,全身上下柔情缠绕,什高贵骄矜,都不过纸虚言,随风而散。
忽听不远处阵急促马蹄声,声声踏在土地上,尘土飞扬,匹高大黑马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喧嚣而起烟尘中。刘誉盯着马上人看许久,却始终没有看清他容貌和神色,只知他眼神落在沈言之身上瞬,只有瞬,便倏然拉进马缰,扬起高大半个马身,随着声嘶鸣,轰隆落在地上。
翻身下马,步步走向沈言之,眼中带着惊喜和质疑,脚步缓慢地似乎能拖上百年之久。刘誉忽然反应过来这人是谁,默自后退几步,他知他比不过。
当初宁卿如是求而不得,如今他是不是也算?在这个帝王心里,到底什才是珍贵?
“求而不得?这世间有什是求而不得,只要想要,还怕得不到吗?言之……过来……”,虽口中唤着沈言之,但殊易却是自己走过去,微凉手覆在沈言之脸侧,低声道,“你想要,可以给你……你想要所有切,都可以给你……”
沈言之茫然,那瞬他甚至听不清殊易在说什,心底朵离恨花慢慢地缓缓地冲破心壁,展露出烈焰般花瓣,未谈相思,字字相思。
求而不得……他没有什求而不得,对宁卿如“不得”是固执地守着那份帝王尊严也不肯承认自己缱绻恋意,而对沈言之“不得”……对沈言之不得,或许是真难得?
“承欢是你,沈言之也是你,都是你,并无不同”,声音发颤,“言之……跟回去吧……”
“言之?”
听到熟悉声音,沈言之忽抬头,拼命压抑着眼泪夺眶而出,像个丢糖葫芦孩子,兀自站在人群中央抹泪哭泣,哭得心碎。
慢慢伸出手,仿佛这年分别时光从未有过,又仿佛刻骨铭心,他哭着泣着,支离破碎,“抱抱……你抱抱……”
殊易再耐不住脚步,疯般地冲过去将沈言之拥进怀里,他不会告诉沈言之他是如何策马走出不到二里又拼命赶回,也不知到底是为真正句道别还是心中那丝不舍,他只知这世上,比得过沈言之容貌有许多人,比得过沈言之才情有许多人——
但沈言之,终究是只有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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