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脑海中总是会出现承欢补好枫林图,红叶满地,秋风凛冽,虽无秋雨,却仍举伞而立,那是属于他个人悲凉,也是只有他能体会意境。
还有他亲手绘制屏风,只是幅简单夕阳图,那是承欢刚进宫时候事,见他房中戏鱼翡翠屏风忽然换成木制扇画,便好奇问句,那时他是如何应答?
好像笑着,眼眸里带几丝欣喜和骄傲,朱唇微启,“翡翠放在屋里太乍眼,不如换成这个好——”
承欢还要说什,但被他打断,他说,“画是好画,哪位画师所做?承欢,你可别像那些文人墨客样舞文弄墨,多添几分书生气,朕不喜欢”
殊易至今还能回忆起他当时眼神,却在此时方恍然大悟,那个闪过瞬间惊讶和倏然落寞下去眼眸,原来叫做失望。
把个真真正正沈言之,展现在殊易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侍奉四年公子,不比这世间任何个男子差。
凭何尊荣,凭何下贱,公子真心,凭什要被这样践踏。
坐在廊下春儿悄然抬头,看到殊易龙袍,突然止住哭声,起身行礼,话语中带着冷漠,“皇上又是来看画吗?”
春儿告诉殊易其实承欢写得手好字,绘得纸妙笔丹青,也喜读书,那些摆在屋子里书卷并不是摆设,而是他每日每夜都会翻看东西。但殊易皆不知,他看到承欢,只是承欢想让他看到样子,那个魅惑里带着谨慎,笑颜里带着惆怅承欢。
殊易淡淡道,“朕就是来坐坐”
战战兢兢地掩藏,只是因为自己说句不喜,他委屈,他难过,可他却从未在自己面前做真正他,既如此,何来信任?
他又如何去解?又怎能怪他不解?
霎那间,突然个念头闪过脑海,或许就这放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殊易再次面色不善地离开温德宫,每次都是如此,带着沉重思念而来,坐在屋子里,环顾四周,待上段时间,再忿然离开。像是抑制不住滔滔江水般延绵不绝想念,又像是只有如此才能停止这份想念,帝王心,任谁也猜不透
随即走上前推开房门,里面扔是尘不染干净,日日打扫,天不敢懈怠。
坐在窗旁床榻上,放眼望去,屋子里已是空空荡荡。记得那日承欢把屋子里东西砸个干净,东西都在时并未在意,等屋子空方知缺点什。
他最爱徽墨,最喜“南朝梦”,还有摆着各式各样瓷瓶上皆是他喜爱图样,年里,心中从平静到惊涛骇浪,再重新趋于平静。那个叫承欢人,用长达四年光阴,在他身边留下不可磨灭切,不仅是盘好墨,还有凉热正好温茶,甜度适宜糕点,恰得心意小菜,每桩每件皆是心血。
是思念,是不舍,但殊易却始终不肯承认他动心。
他怎会动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人而已,有什替代不,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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