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承欢,其实并无不同。
水珠从额头上滑落,停在眼角,像眼泪样,殊易伸手抹去,他相信他从没有对个人这样耐心过,温柔声音响在耳畔,这样柔情,宁卿如唾手可得,却是沈言之多年也求而不得东西。
“好好休息,今天事情就当从未发生过,朕不想在宫里听到什流言蜚语”
殊易站起身,无视身后怔然宁卿如,龙袍尽湿,也算是狼狈地走出云起宫。
知人善任贤能君主,终于有天,读不懂自己心。
奈地叹口气。
冰凉触感让宁卿如最后点理智都消失殆尽,全身燥热难忍,属于个男人本能,就像在岸上濒死扑腾鱼儿看到水源,那是从心底涌动出本能反应。颗心冰透彻骨,身体却滚烫难当,即便内心喧嚣着远离,可身体却诚实地贴近——再贴近——
已经到这种地步吗?
宁卿如在挣扎纠结,殊易同样。
殊易甚至觉得自己疯,明明今天这个夜晚,他等待太久太久,不惜放下帝王尊严,逼自己去忍耐去宽容,为什,不就是为眼前这个人?
沈言之直等在院子里,从黄昏等到夜幕降临,再等到心乱如麻。站在雪地里,没挪动过步,双脚早就被冻僵,即便春儿怎劝,还是不肯回去,他只想等个答案,哪怕残忍至极,也想要个答案。
寒气寸寸地侵染身体,就连狐裘也抵御不住寒冷,从内到外冻得颤抖起来,旁边守候宫人也个个搓着手哈着气,没有人能忍受在这样寒冷冬夜站这久。
“公子,咱们回去吧,天太冷”,春儿皱着眉头急劝,却没见沈言之有
所求之人就在眼前,可殊易脑海中浮现却都是那个瘦削孩子,精致眉眼,款款身姿,向自己讨赏时无赖,伤心难过时眼泪。不同,是不同,承欢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永远永远都以最完美姿态站在自己面前,笑也好哭也好,都深深印刻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只见宁卿如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脸上却是狰狞表情,拼着最后丝理智,压低嗓音怒吼,“殊易,要给解药,要快滚!”
殊易未恼,心里乱成团,“朕走,你今晚可能会死在这里,朕忍让你,纵容你,但你也该知道分寸,什事该做什事不该做,什话该说什话不该说,卿如,你好像直都没有清楚自己立场——”
殊易终是捏起那粒解药,眼神柔情似水,温柔地扳开宁卿如嘴,将药丸送入口中吞下,“只有你在这里天,宁国才能靠着大梁庇佑安宁天,宁国常年天灾,根本承担不起赋税,若非如此,你父皇何必将你送到朕身边?”
宁卿如整个身子都僵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个字也说不出来。当殊易把血淋淋真相摆在他面前,他才突然意识到,他直瞧不起承欢仗着皇帝宠爱无法无天,而他……他也在仗着皇帝忍让……逃避他不想看不想听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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