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没好气地给他上药,手上力气点不小,疼得元宝呲牙咧嘴,中间抽着气连忙道,“今日是去打听消息!”,春儿这才停下手,忙问,“打听消息?打听到什,皇上那边到底什动静?”
元宝道,“早上偷偷去瞧眼,那些大臣下朝之后各个愁眉苦脸,肯定是碰钉子,想来皇上还是念着咱们公子,仅凭那些大臣几句话,怎就能莫名其妙地处置公子呢,见你这几日总是哭,哭得眼睛都肿,也稍微安下心,觉得事情还是有转机”
“你说得轻巧!”,春儿把药塞给他,忿恨地坐到他旁边,“哪里就这容易呢,皇上多年无所出可是大事,光这顶帽子就能压得公子透不过气来,皇上能缓日两日三日,可能缓年两年三年吗,总要有人出去当这个替罪羊!”
“那也不能是咱们公子!”,元宝几乎是喊出来,“公子现如今临危不乱,咱们也得有这个气性,皇上待公子好,不会就这舍弃公子”
春儿听他番言语,却是沉默,原来元宝说这多,还是念着皇上对公子情分,但她跟着沈言之这久,也摸清楚帝王家
得这丫头太过执拗。
再看手里书,其实只随便翻几页做做样子,他又何尝不愁,几日点消息都没有,殊易也再未来过,听说大臣们频频上奏,殊易也是焦头烂额,在书房里发好大火,多少人都等着殊易旨意下来,包括沈言之自己,省得故作镇定,夜夜难眠。
月满则亏,盛极必衰,果然如此。
另边,元宝迟迟未归,春儿见他反常态,也以为他和底下宫人样没良心,弃公子而去,索性也不去找他,自己生闷气。直到傍晚,春儿伺候过沈言之晚膳,正出来,刚好碰上元宝偷偷摸摸地进来,春儿见他那副样子,更是气不打处来,虽然曾铁心不理他,但还是忍不住叫住他。
“呦,道这是谁呢,白天不见人影,不知元宝公公为自己寻什好去处?”
听着春儿冷嘲热讽,元宝倒也不恼,哭丧着脸,“姐姐你可别打趣,公子还在这儿,去寻什好去处,你要是还惦念们之间情分,快给拿点药来才是要紧”
春儿这才注意到元宝身上脏兮兮,衣服也是皱皱巴巴,脸上青大块,根本不是人模样,连忙放手上东西,拉着他进屋,借灯光瞧更是凄惨,边转身拿药边问,“这是怎,天没见怎成这副样子”
“你就别问”,元宝脱下外服,撸起袖子,青青紫紫伤,吓春儿跳,不过也立即反应过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这可是遭报应”
元宝听,面色不善地啐口,骂道,“那帮小兔崽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看!”
春儿骂他,“你就消停些吧,现在可不比从前,身上带点银子,也好打点”,元宝怒哼声,点头,“带着呢,不然姐姐你可就见不着!啊——姐姐你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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