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易!”,宁卿如几乎是吼出来。殊易抬手让谢全出去。
——只是句乞求话而已,哪里就有那难,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也是迫不得已……
终于向前几步,对上殊易眼睛,声音极轻,颤颤巍巍地,“求你,求你行不行?”
股寒意逼上心头,似乎用尽他所有力气。
把琴亲手交给谢全,命他在屋外随时等吩咐,谢全应。
沈言之走,殊易又回到书案前坐下,完全无视屋子里还站着人,拿起笔继续批阅着奏折。其实在沈言之来之前,他们二人就保持这样状态很久,殊易言不发,只宁卿如在他面前长篇大论,刚开始语气还温和些,见殊易完全没反应,到后来就强硬点,恰好落在沈言之耳朵里,才演变到现在这个模样。
其实还是怕,怕这琴送走再也要不回来,可依然不想妥协,而且是向这人妥协。
堂堂天子又如何,外人说他英明神武杀伐决断又如何,在他这里,还不是像个禽兽样,用最卑鄙手段,逼他在他面前示弱?
“殊易!”,宁卿如又开口,“要送给七王爷寿礼,是否就是砚雪?即便不是,还请物归原主,将琴归还于!”
殊易连头都没抬,笔也未顿,淡淡道,“朕说过话,不想再重复,七弟喜琴爱琴,想必这礼送去,也会珍惜非常,不至于糟蹋”
语罢,殊易便命谢全将琴拿进来,谢全早在外面等许久,连忙把琴安安稳稳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在书案上才退出去。宁卿如看到熟悉琴面,全身颤,几乎想冲过去夺过琴便罢,但他知道他不能,在殊易面前,他没有这个权利……
“倒是张好琴”,殊易叹声,手指轻轻划过琴面左上砚雪二字,“砚……雪?好名字,七弟定然喜欢……”
“殊易!”,宁卿如突然唤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手背上爆出青筋,就连额头上也流下几滴汗珠。
殊易面上还是淡淡,甚至不嫌麻烦又叫来谢全,“将这琴妥善包好,送去七王爷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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