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心不由己，神思恍惚。眼前
阿强，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惊慌失措地坐下去，让她觉得像是影子那样迷离缥缈。不在眼前林祥福和女儿却是真真切切，她似乎看见
林祥福怀抱女儿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找来情景，
言碎语，小美表情模棱两可，好像在听她讲述，又好像没有在听她讲述，随着女佣话语结束，小美感到只是女佣声音断。这次不
样，女佣讲述里背着个庞大包袱北方男人、女婴、凤穿牡丹头巾、文城，让小美神色突变，女佣因此愣，小美看到女佣目光异样地看着自己，知道是自己失态，她让手里盘子掉落在地，破裂声音响起之后，女佣吓跳，注意力转移到落地盘子上，小美说手滑下，她让女佣把破裂盘子捡起来，下午送去瓷器铺子师傅那里修复。
然后小美出厨房，来到天井，这是阿强心不在焉之地，她没有习惯性地坐在阿强身旁，而是坐在他对面。阿强对小美笑下，表示知道小美来。随即阿强怔，他看见小美眼睛里泪光闪闪，他疑惑又不安地看着小美，等着小美开口说话。
此时小美记忆听到林祥福声音，在那个遥远北方之夜，林祥福语气坚定地告诉她，如果她再次离去，他会抱着女儿去找她，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小美举起左手擦擦两侧眼角，对阿强说：“他找来。”
“他找来？”阿强没有明白过来。
小美说：“林祥福。”
阿强身体从凳子上弹起来，像是要逃跑那样，看着小美坐着没动，他左右看看，意识到是在自己家里，身体慢慢下去，双手摸到凳子后重新坐下。然后天井里寂然，只有轻微风声，似乎是擦过屋顶瓦片时发出，偶尔还有女佣在厨房里声音传来。
阿强和小美互相看着，却是什
也没有看见。阿强眼睛里全是慌张，小美眼睛里都是泪光，慌张眼睛看不见对面泪光，泪光眼睛也看不见对面慌张。
两个人仿佛井水与河水那样置身于不同之处，个想着井水事，个想着河水事。林祥福突然出现让阿强惶恐，阿强没有料到他会千里迢迢找来，而且找到溪镇来。小美思绪走向林祥福时候也走向女儿，她心想女儿来，林祥福抱着女儿找来。沉默之后，两个人说话，个说着井水话，个说着河水话。阿强有束手就擒之感，他声音颤抖说，金条折换成银票，又花去些，怎办？阿强觉得在劫难逃。小美看上去静若止水，心里却是暗流涌动，她轻言细语说，林祥福不要金条，是要她跟他回去。
这时阿强听到敲门声，他身体再次从凳子上弹起来，脸色惨白说林祥福找来，正在敲门。小美仔细听听传来响声，她说不是敲门声，是厨房里女佣在砧板上切菜。阿强满脸狐疑地听会儿，确定是砧板上切菜声响，惊魂未定地坐回到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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