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泪眼相看，然后泪眼相笑。
阿强问小美：“生下孩子后，你就来定川找
？”
小美思忖片刻后回答：“孩子满月后，来定川找你。”
接下去他们轻声细语说话，小美说，路上带着金条很沉很危险，明日去找到
个大
钱庄换成银票。小美拿出针线给阿强内衣缝制
个内侧口袋，说把银票叠好后放进内衣口袋，既方便又安全。阿强说，到定川后他不住车店也不住旅社，车店和旅社人来人往，小偷混迹其间。他在定川五个月，看见有处房屋可以租赁，租下间厢房人独住，能够保证银票不会被人偷走。阿强又说，那处房屋离寺庙很近，走出条街就是寺庙，他会每天去庙里烧香，保佑小美平安。
二十三
你？”
小美看着阿强，神色迷茫，她说：“不知道。”
过会儿，她摇摇头，说道：“他是好人，他不会杀。”
又过会儿，她笑，说道：“即使杀，他也会等到孩子生下来。”
小美心意已决，要回到林祥福那里生下孩子，阿强虽然担惊受怕，也只能同意。在这个长江边夜晚，小美和阿强对调他们此生位置，此后不是小美跟随阿强，而是阿强跟随小美。
长途跋涉之后，他们来到定川。小美接近林祥福，她心里平静如水，这路颠簸而来，她想到过种种惩罚，无论什
惩罚，她都会接受，只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相信林祥福会让她生下孩子。
小美与阿强在定川度过个悄无声息夜晚，在租住那间厢房里，在院子里偶尔响起狗吠声里，在更夫敲打竹梆子声响里，在煤油灯闪烁里，阿强忧心忡忡看着小美。翌日清晨送小美到车店，把小美扶上马车时，阿强仍然是忧心忡忡看着她，马车向前驶去时，小美看不见阿强忧心忡忡，因为阿强低下头。
小美乘坐马车离开定川，在北方道路上前行，被风吹起尘土在她眼前飞扬，她透过尘土看见田野里麦浪滚滚，心想林祥福应该在准备收割麦子。依然是中午时候，马车来到那家鸡毛小店，这次停留时间短，大概半个时辰，车夫给三匹马喂饲料喝水之后，马车继续上路，小美开始留意道路两旁，她记得那条小河，当她在马车上看见那条从远方拐过来小河时，她怦然心动，马上要见到林祥福。她知道马车已经经过上次车轮出事地方，她看着小河与道路起向前延伸，在看见小河拐弯去向远方时，小美下马车，她在路边站立会儿，看着田地里人影，有个像是林祥福，另外个也像是林祥福，然后她走上熟悉小路，这时候她忐忑不安。
林祥福以田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返回定川，阿强再次在定川等候。
小美说：“这次等候会很久。”
阿强说：“无论多久都会等你。”
小美说：“万有个三长两短死在那里。”
阿强说：“会在定川等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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