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良走上码头附近这条热闹街道时，听到
个算命先生
叫声：
“先天何处，后天何处，要知来处，便知去处。”
陈永良循声过去，在剃头匠和修鞋匠之间，看见
张斧，虽然他胡子拉碴长发披肩，陈永良仍然眼认出他。陈永良在那里稍站会儿，张斧感觉面前有人，他左手从桌子下面举起来，指指前面凳子说：
“这位请坐。”
陈永良在凳子上坐下来，随意说出个生辰八字，张斧念念有词时，陈永良仔细看起张斧，他抬起空洞双眼，眼球在里面萎缩，两眼之间鼻梁上有道隆起刀疤，两边眼角也有疤痕。
个骂骂咧咧累赘，找个地方扔掉他算。他们坐下来商议把他扔到何处，把他扔在荒山野林，他必然饿死，念在过去交情上，还是把他扔在沈店码头，那里人来人往，他可以做叫花子讨几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张斧正吃晚饭，冷不防被他们用绳子捆绑，张斧挣扎不过破口大骂，他们拿块破布塞进他嘴里，张斧只能用鼻孔使劲出气来骂他们。他们把张斧抬到条船上，划船来到沈店，在夜色里把张斧从船里抬出来扔在码头上，又在他身旁扔下个包袱，说包袱里有身冬天穿棉服，还有把盒子枪和二十发子弹，说他仇人多，子弹省着点用，然后抽出他嘴里破布，张斧嚎叫起来：“老子先用子弹崩你们这几个狼心狗肺。”
他们嘻嘻笑着说：“你留着点力气喊救命吧，求人给你松绑。”
张斧再次嚎叫：“老子死也不会喊救命。”
他们说：“那你死吧。”
张斧说：“你八字中五行个数，个金，零个木，四个水，个火，两个土，五行缺木，你出生两岁又八月始起大运
张斧骂骂咧咧听着他们上船和划船而去声音，他不知道在什
地方，感觉坐在石板上，旁边有水声，他心想这里是码头，四周寂静无声，应该是夜深时刻，过很久，他听到更夫敲更而来声音，他喊叫起来：
“救命，救命……”
此后张斧没有做叫花子，他给自己取名半仙张，做起算命先生，这是他做土匪前行当。
他在码头附近条热闹街道上靠墙而坐，面前张桌子，两条桌腿绑两根竹竿，竹竿之间系着条横幅“半仙张开口”，桌上铺块有八卦图案白布，桌子抽屉被他抽出放在脚边，上膛盒子枪放进抽出抽屉空格里。他左边是剃头，右边是修鞋。他在码头这带很快有名声，他们说这个瞎子有能耐，你告诉他生辰八字，你以前和以后他都能算出来。
这天中午，陈永良乘坐竹篷小舟来到沈店，他跳上码头后没有离去，而是在码头带四处查看。张斧成瞎子后被他几个手下抛弃在沈店码头，这个消息在土匪里传十、十传百，在来犯齐家村被捕获两个土匪那里，陈永良得知这个消息，于是陈永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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