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们
耳朵
吧，他妈，再不送赎金来就把你们脑袋砍下来。”
几个土匪往山下走，他们要出去找路人把人票耳朵捎回溪镇，他们走出去二十多步，听到枪声，赶紧跑回来，边跑边喊叫：
“不好啦，来官军啦。”
豹子李站在空地上喊叫：“快把耳朵分，快提人票，
人提两个，往树林里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土匪们割断串联人票绳子，拿着人票耳朵
赎金曾万福、陈顺和张品三。他们回来时凶狠叫骂如同群疯狗，小五子挥起鞭子对着人票猛抽起来，边抽边破口大骂：
“他妈，你们绑来都半个月啦；他妈，你们家里不来人二不送钱；他妈，你们在这里吃得又白又胖，他妈，比在你们家里还享福。”
然后水上漂让手下土匪把人票个个提出去。第个出去是徐铁匠，他出去以后没有声息，坐在屋里人票正在胆战心惊猜测时，听到徐铁匠声惨叫。过会儿，徐铁匠歪斜着脑袋回来，其他人票看见他少只耳朵，失去耳朵地方全是灶灰，血水染红他脖子和上衣，徐铁匠脸色苍白，身体晃晃悠悠坐到地上，两眼发直看着自己双脚。第二个出去是陈三，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扭头看着徐铁匠，弯着腰走出去。屋里人票听到陈三出去后哭泣求饶声音，接着陈三杀猪般哭喊起来。陈三回来时，也少只耳朵，耳廓那里也是沾着黑乎乎灶灰，也是脸色苍白两眼发直身体晃悠。
陈耀武是第七个出去，他看见夕阳西下情景，通红霞光从积雪树枝上照耀过来，他眯缝起眼睛。小五子把他推到“和尚”面前，“和尚”用两根筷子夹住他左耳朵，筷子两端又用细麻绳勒紧。陈耀武看见水上漂血淋淋手上拿着把血淋淋剃头刀，知道要割他耳朵。“和尚”勒紧麻绳时他疼得掉出眼泪，他哭着求“和尚”松松筷子，“和尚”说：
“越紧越好，夹松割起来更疼。”
陈耀武感到水上漂捏住他已经发麻左耳朵，剃头刀贴在他脑门上，剃头刀拉几下，陈耀武听到咔嚓几声，随即“和尚”抓起把止血灶灰按住耳朵那里，他另耳朵听到水上漂说：
“这小子耳朵真嫩，碰就下来啦。”
陈耀武感到左边下子轻，右边下子重。冷风吹在左侧脸上，阵刺骨寒冷。陈耀武晃晃悠悠走回屋子，他感到热乎乎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这时候剧烈疼痛汹涌而来。陈耀武觉得自己身体似乎越来越薄，薄得飘动起来，他坐下去时，身体仿佛慢悠悠掉下去。他看看其他人票，他们模模糊糊，然后他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四十四
早晨放风时候，二十二个人票少二十二只耳朵，他们互相看着，都觉得对方下子瘦很多。水上漂和几个土匪从他们身旁走过，嬉笑地向他们展示割下来耳朵，水上漂对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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