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住三天后,从外面抱进来捆稻草,坐在门槛上编织起草鞋。林祥福见到这情景,知道他要回去,就让李美莲多准备些食物让他带着路上吃,自己上街去给田大买根拐杖。
田大编织完第五双草鞋,林祥福把他叫进自己房间,说有些事要向他交代。林祥福给田大六张银票,说回去后先把抵押田地赎回来,又将房契递给田大。林祥福对他说:
“你要替照看好田地和房屋,照看好家祖坟。房屋你先住着,田地里收成先归你们五兄弟。有天回来,房屋和田地
田大说着从胸口摸出块红布,双手哆嗦着打开后递给林祥福,他说:“少爷,这是房契,给您带来。”
林祥福接过来打开红布看着房契,房契上面是爷爷名字,不由百感交集。田大又从胸口摸出个小布袋递给林祥福,林祥福打开后看到两根小金条,他不解地看着田大,田大说:
“这是田地里两年收成,去城里钱庄换成小黄鱼,给您带来。”
林祥福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田大感慨万千,呆立会儿后收起房契和小布袋,扶着田大往里走。走到屋门口,田大坐到门槛上,脱下脚上走烂草鞋,取下胸前新草鞋,擦擦眼泪,笑着对林祥福说,他出来时准备五双草鞋,走烂四双,这是最后双。他说这最后双草鞋轻易不敢穿,现在见到少爷,可以穿上它。
田大穿着新草鞋跨进屋子,眼认出正在吃饭林百家,又眼泪汪汪起来,他问林祥福:
自己碗中饭,仍然站在那里,没有离去意思。李美莲又回去夹些菜出来,她将菜放在他碗里后,他还是站在那里,李美莲看他眼睛不断向屋里张望,就问他还想要什。
这时候他开口,他说:“里面说话人像是家少爷。”
李美莲笑着问:“谁是你家少爷呀?”
他说:“就是说话这位。”
李美莲听到林祥福正在屋里说着什,走回去对林祥福说:“外面有个人好像认识你。”
“这是小姐吧?”
田大哭着要去抱林百家,他蓬头垢面样子让林百家吓得往后退缩,田大站住脚,对林祥福说:
“小姐长这大,小姐长得像少奶奶。”
第二天,林祥福请来剃头师傅给田大剪头发刮胡子,又请来位裁缝,给他做身单衣和身棉衣。他对急于回去田大说:
“既然来,就多住些日子。”
林祥福起身走出来,奇怪地看着这个衣衫褴褛人。这人看见林祥福以后,拄着那根树枝呜呜哭起来,他哭着说:
“少爷,您走就没音讯,两年两个月零四天啊,们都以为您死。”
林祥福认出这人是田大,他叫声,上前扶住田大,仔细看起来,两年多没见,四十多岁田大已是头发灰白,皱纹也弄乱他脸。
林祥福说:“你怎来?”
田大呜咽地说:“开春时候收到您信,就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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