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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7 / 10)

夏天流逝而去,秋天匆匆来临。十月里天,黎明来到之前,林祥福在婴儿持续不断啼哭声里惊醒。他叫几声小美,没有应答,起身点亮煤油灯,看到炕上没有小美,心里沉,举着煤油灯走到外面,又叫几声小美,还是没有应答。

他意识到发生过事再次发生。他打开衣橱,里面没有小美衣服,炕下也没有小美棉鞋。他立刻从墙隔层里取出木盒,打开后看见十根大黄鱼和三根小黄鱼还在红布包袱里,这次小美没有拿走根金条。

女儿哭声因为激烈变得哽塞起来,林祥福急忙过去,看见凤穿牡丹头巾盖在襁褓中女儿身上,女儿身旁摆着碗粥汤。林祥福抱起女儿,自己喝口粥汤,然后用嘴慢慢灌到女儿嘴中。

女儿重新入睡后,林祥福来到屋外,在井台上

林祥福急忙跑上前去,满脸通红探进轿子,再探出来时已是脸色苍白,他哆嗦地说:

“要生啦。”

田氏四兄弟抬着轿子在大路上狂奔起来,田大和林祥福在前面跑,他们要跑到前面李庄去,那里有个名扬百里收生婆。

小美在轿子里呻吟不止,六个男人在道路上跑得挥汗如雨。林祥福在前面边跑边催促,喊叫地说后面抬轿四个人慢得跟乌龟样,这四个人不敢吱声,哭丧着脸呼呼喘气呼呼跑。跑出两里路,心急如焚林祥福让抬轿站住脚,把从轿里抱出小美,抱着小美在大路上飞跑起来。田大让他四个弟弟抬着空轿子在后面跟着,他说他要去替换少爷,跑着追赶而去。

田大没有追上林祥福,抱着小美林祥福跑去时脚底生风,田大只身人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四个抬轿更是越落越远。林祥福跑过片树林,拐弯以后就不见人影

当田氏五兄弟来到李庄,来到收生婆屋门前时,林祥福已经站立在那里,汗水湿透他全身,看上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两只脚下面积两摊水。他呆呆看着田氏五兄弟跑过来,轿子往地上放,就个倒在地上,拉风箱似喘起气来。这时候屋里传来婴儿哭声,林祥福脸上不由抽搐几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过会儿,收生婆笑吟吟走出来说:

“生啦,是个千金。”

十四

小美分娩后第三天,收生婆带着艾叶和花椒来到林祥福家中,她将艾叶和花椒放入锅中,在灶间燃火烧起草药热汤。然后将热汤倒入木盆,又往热汤里放些花生和红枣,然后把婴儿放入草药热汤中洗浴起来,收生婆说清除污秽才能除灾免祸。

满月这天,收生婆又来,这次她身后跟随个剃头匠,村里也来很多人。剃头匠用把亮晃晃剃刀刮去婴儿胎发,又刮去婴儿眉毛,小美用块红布将胎发和眉毛小心翼翼包裹起来。林祥福抱着没有胎发和眉毛婴儿来到院子里,婴儿脑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颗透明玻璃球,村里人见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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