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美
惩罚是在天黑后屋内进行，小美未来公公在油灯下草拟
封书信，递给同样坐在油灯下婆婆，婆婆仔细读遍后点头认可，公公便起身拿来印章和印泥，放在婆婆面前。
小美就站在旁，她目睹休书整个过程。她忐忑不安看着他们，他们例行公事般地坐在起，公公草拟书信时，几次抬头询问婆婆，婆婆回答里没有声音，只是点头和摇头。从他们片言只语里，小美预感到不幸正在降临，他们要送她回到万亩荡西里村。这个十岁女孩瘦弱肩头微微抖动，她紧紧咬住自己嘴唇，不让眼泪流出。
婆婆将书信拿起来给小美看眼
眼睛，重新看见婆婆在门口阴影般身躯，小美瑟瑟打抖。
阿强喊叫,bao露自己是小美同谋，惩罚就从他开始。这个心不在焉男孩起初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倒霉，他好奇看着父亲在铺子外面插上门板，心想为什
这早就打烊，然后他父母搬着两把藤椅坐到天井里，父亲手里还拿着根藤条，小美浑身哆嗦地站在他们前面，阿强仍然副置之度外模样，直到父亲严厉喝斥他：
“搬凳子去。”
阿强才知道祸从天降，他耷拉着脑袋走进屋子，搬出条长凳，放在父母前面，训练有素地解开自己裤腰带，将裤子褪到大腿下面，露出光屁股趴在长凳上。他闭上眼睛时候，听见父亲低声问母亲：
“几下？”
母亲迟疑下说：“十下。”
阿强脸上露出丝笑容，暗暗告诉自己：是轻罪。小美看见阿强转瞬即逝笑容，心里掠过丝诧异。还在万亩荡西里村时候，小美经常看见父亲把她三个兄弟吊在树上，用树枝抽打他们，三个兄弟哭喊犹如牲口被宰杀时嗷嗷叫声，在空旷天空里飘扬而去，又以回音方式飘扬而来。这样情形小美习以为常，她从不害怕，父亲气急败坏，兄弟们嚎啕大叫。现在身处狭窄天井里，她未来丈夫无声地趴在长凳上，她未来公公正用藤条抽打，她未来婆婆脸上毫无表情，这里,bao力都是那安静，她害怕。
阿强没有哭喊，他咬紧牙关数数，数到第十下时，他脸上再次出现那丝笑容，父亲刚刚放下藤条，他就从长凳上下来，训练有素地提起裤子，系上裤腰带，搬起长凳回到屋子里，屁股上伤痕让他走去时像鸭子样摇晃，随后他又像鸭子那样摇晃地走出来，站在小美对面，等待父母下步发落。小美心想轮到自己，她未来丈夫已将长凳搬进屋子，惩罚道具没有，她恐惧又迷惘地等待着。
公公和婆婆起身走进屋里，阿强站在小美对面，小美不安地看着他，他竟然打个呵欠，转身摇晃着也走进屋里。天井里只剩下小美，还有两把藤椅，小美仿佛被遗忘，可是恐惧牢牢记着她，她独自人站在天井里等待惩罚来临，时间被拉长，分秒恍若月日。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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