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林祥福又说：“你也没有狠心到把金条全偷走，你留下
比偷走还多点。”
十二
小美回来消息不胫而走，村里人三三两两来到林祥福院子里，看见小美隆起肚子，都呵呵笑起来，他们说恭喜恭喜，恭喜少奶奶有喜。小美回娘家回就是数月，他们觉得蹊跷，如今小美回来，他们又觉得理所当然，路途这
遥远，小美又身怀六甲，来回数月合乎情理。
林祥福笑容可掬地对他们说：“上次婚礼过于匆忙，没有写庚帖，没有合八字，也没有坐轿子，不能算，这次要重新操办婚礼，不求隆重，只求规矩。”
林祥福去邻村请来位私塾先生，在家中设酒席宴请这位老先生。酒过三巡，老先生慎重入座，打开洒金纸做成折合式庚帖，磨磨用红丝线缚住小黑墨，拿起支毛笔在帖子上侧书写“乾造”二字，接下写林祥福姓名，生辰日月，再写上“恭求”二字，意思是向女方求婚。随后，老先生换支毛笔，在帖子下侧书写“坤造”，接下写小美姓名，生辰日月，再写上“敬允”，意思是答应男方求婚。写小美名字时，老先生询问小美姓氏，小美犹豫地说姓林，林祥福说你也姓林，小美轻声说以前不姓林，从今往后姓林。最后，老先生在帖旁写上：百年合好，天成佳偶，永结同心。
翼翼来到他脸上。然后熟悉手也回来，小美手伸进他被窝，抓住他手，仍然是有些湿润手，只是哆嗦不已。林祥福动不动，感受着小美手在他手掌里倾诉般哆嗦，又渐渐安静下来，接着另只同样湿润手也回来，伸进被窝抓住他手。这时候，小美两只手都回到他手掌里，他真真实实感到小美回来。
林祥福手被小美两只手拖进她被窝，小美两只手细心地将林祥福手指分开，贴在她孕育生命肚子上。林祥福重温起小美身体灼热，随即他手掌被击打下，林祥福吓跳，脱口叫道：
“啊！”
“踢你。”小美说。
“踢
？”林祥福问。
林祥福双手捧着庚帖，恭敬地放在灶台上，祈求灶神爷保佑，保佑林家岁岁平安香火不
“你孩子踢你。”小美在黑暗里笑着说。
林祥福如梦初醒，小美肚子里孩子开始接二连三地击打他手掌，林祥福惊讶地叫起来：
“娘，拳打脚踢啊！”
林祥福嘿嘿笑起来，随即感伤地想到父母，如果父母仍然在世，此刻该是多喜悦。感伤之后，他叫几声小美，小美没有答应，经历旅途疲惫小美睡着。林祥福只手感受孩子踢打，另只手伸出被窝放到小美脸庞上，喃喃自语，说很多肺腑之言，讲述小美离去以后他悲哀和愤怒，最后他对睡眠里小美说：
“虽然你把家半金条偷走，根也没有带回来，但是你没有把孩子生在野地里，你把孩子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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