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指腹擦拭
下唇角
血迹，又低头看着自己掌心。
那把剑，是男人本命法器。
他认得出来。
修道之人，从来不会有人把自己本命法器放在他人手中，本命法器但凡有点受损，那修道之人相连识海亦是会受到影响。
那边传来“噗通”声响，伴随着女子娇俏“哎呀”声，凌聿庚打开门，边渺就摔进来。
铃铛表面光滑，里面却有不少符文雕刻，正是那鬼修东西，也是剑宗追杀他至此原因——摄魂铃。
这东西能够迷惑人心智。
“既是你拿到，就是你机缘。”凌聿庚把东西放在他手里，“收好吧。”
楚舜没接住，铃铛从手中滑落，又在空中被凌聿庚手接住，他握住铃铛，这铃铛不灌入灵力，是不会发出声响，楚舜虚弱别过头咳两声。
凌聿庚看着他这奄奄息模样，低下头，摘下他腰间锦囊，替他把铃铛放进去，又挂在他身上。
他剥离自身，站在旁观者位置，给予个师父该给指点。
楚舜：“师父是让
放下？”
“从心。”凌聿庚道。
简单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凌聿庚问他，为什
想要修道，是为家族荣誉，还是想要证明自己。
就像是在问有没有吃饭样寻常简单。
他指尖顿，楚舜在问这句话时感情未免太淡薄，没有恨，也没有其他情绪。
“没有。”凌聿庚说，“还有口气。”
“哦。”楚舜便低下头。
既没有快意，也没有遗憾憋屈，只是声简简单单“哦”。
凌聿庚侧身避开：“……你在这儿做什？”
边渺揉着手肘起身，“师
楚舜浑身上下，也就这儿没怎破，腰身这般纤瘦，腰带要是破，只怕裤子都兜不住，直往下掉。
楚舜视线划过男人面庞，垂眸落在他指尖，看着他替他仔细系上锦囊，随后就松开手。
“出去看看。”凌聿庚说。
边渺去这久都没回来，别是出什事。
男人说完这句话，楚舜就看着男人刻不停往门口走去。
楚舜沉默片刻，说不知。
凌聿庚：“无妨，往后还有时间。”
楚舜又想起什似，从怀中拿出物，是个婴儿拳头大小金色铃铛。
“这是方才在她身上找到。”楚舜说。
他毫无戒备把东西放在凌聿庚手中，凌聿庚看两眼。
凌聿庚还没忘，他黑化值浓度之高。
他转过身，直白问：“你希望他死？”
楚舜低垂着脑袋，指尖拨动着衣袍，没有回答他问题，少年清越嗓音低低问：“师父可是认为，不该这想？”
“有恨，很正常。”凌聿庚道，“人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他欺你在先，你有怨在所难免，但切勿让此成为你心魔，于修道无益。”
男人并不批判他错与对，只是陈述着个事实，这个回答在楚舜意料之外，却又似乎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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