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重情重义,这不是件好事吗?”姬盈盈似乎是在安慰太后。
“重情重义?重情重义可跟有情是两码事,帝王当然不能有情。”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能专情人,自古薄情帝王家,你看看那些痴情种哪有个好下场,为人葬送天下江山例子还少吗!”
察觉到沈惟舟在听,秦随解释:“那是他们废物。”
因为废物,所以只能当大局傀儡,只能用心爱人当挡箭牌,来掩饰自己无能和失败。
“好,明天,不,今日。”太后拼尽全力撕下被钉在椅背上衣帛,“哀家会下懿旨,皇帝与盈盈就挑个最近好日子大婚,如果有人不同意,让他到哀家面前来说!”
秦随勾勾唇,置若罔闻,转身就走。
他手始终没有放开沈惟舟,似乎是在回答姬盈盈,也似乎是在回答太后。
见真要走,沈惟舟看眼还跪在地上安诗雨,轻轻扯扯秦随袖子:“要她。”
秦随没问为什:“来人,带走。”
任何有关帝位事。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蛰伏隐忍数年,以前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有个天大机会被递到她手里,只要她踮踮脚就能够到。
拿下秦随,若秦国胜,她为帝后;若晋国胜,她是为晋帝统天下付出良多公主,这两个身份无论是哪个都可以让她在权力中心如鱼得水,甚至取而代之!
只要……拿下秦随。
“陛下只是跟这位公子两情相悦,没有那严重。”姬盈盈抿起唇角,“盈盈无意打扰,择日就离开望京回晋国。”
“没有那严重?”太后冷笑,“如果就是这严重呢?如果此子真心爱护皇帝,就应该知道八十万大军压大秦边境,就应该知道国库空虚军饷不足,就应该知道帝王不是他人,而是这天下千万人!”
沈惟舟停下脚步。
秦随面色不改:“想听什朕与你说,不必听她攀扯。”
认可这个说法,沈惟舟继续和秦随往外走去。
姬盈盈想说什,但是被泛着寒光刀身逼回去。她目光阴冷瞬,又恢复如初,笑着对安诗雨说道:“诗雨去伺候公子几天,可不要忘本公主,听说最近有你兄长消息呢。”
安诗雨身形抖动下,低声应是。
沈惟舟冷眼看着这幕,什话也没说。
反正安秋明就在太医署,等他们兄妹二人相见,切自会明。
行人来也匆匆去也无声,就这退出永寿宫,秦随和沈惟舟慢慢走着,身后传来二人故意说与旁人听交谈。
想到这里,姬盈盈咬住唇瓣,状似天真地抬头:“真好,陛下定很爱这位公子吧。”
爱?
还没等秦随说什,太后先面色扭曲地大笑出声,笑到前仰后合不能自已,笑到眼泪都要出来,才拭掉眼角泪珠开口:“帝王没有爱。”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帝王怎可能会有爱这种东西,别在这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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