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听到沈惟舟回应低低笑下,似乎是在开玩笑,语气带上点漫不经心:“如果朕出事话,你就离开望京,永远不要再回来,知道吗?”
沈惟舟纵马动作微微顿。
“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朕给昭昭留笔钱,足够昭昭衣食无忧地过完后半生。”秦随声音含笑,“昭昭可以去看大漠长烟落日,可以去观极北雪,去攀昆仑山,
之前马车在秦随醒来之后就已经弃用,众人轻装上阵,速度比之前更快几分,朝着那熟悉地方而去。
风雪不沾衣袂,春光浓烈,遍人间。
马蹄踏过厚实土地,踏过青石板,踏过泥泞,趟过河水,越过山林与川泽,时间在日夜流转中变得有些模糊,温柔风拂过青年发梢,沈惟舟遥遥望着远处若隐若现城墙,低声叫醒秦随。
“陛下,们要到。”
秦随没说话。
提不起精神,梦里内容也忘个干二净,依稀记得自己在里面还是皇帝,而且还是亡国之君。
某位偷偷摸摸往旁边青年身上蹭帝王:晦气。
这晦气事自然没必要跟沈惟舟说,秦随边想着回到秦宫之后打算,边有些不动声色地装着可怜。
包括但不限于跟沈惟舟说“昭昭怎不理”,对沈惟舟假装无意地提起自己以前有多凄惨,吃东西时候会特意给沈惟舟留出份他喜欢吃菜,每天睡前还会主动给沈惟舟讲自己绞尽脑汁编故事。
别说,睡前故事还挺有趣,就是里面主角成不变,都是沈惟舟和秦随。
沈惟舟从始至终都看不到秦随表情,他只能从那紧紧揽住自己手臂上感觉到自家陛下占有欲好像愈发强些,就像得到心爱玩具小孩子样,连睡觉都想抱着,不肯撒手。
所以他不知道,秦随在连日赶路之下那双狭长凤眸中满是倦色,脸色也苍白得厉害,只有那满身气质如既往冷冽,透着帝王应有高高在上与矜贵。
望京近在眼前,秦随靠在沈惟舟身上,细碎发顺着青年耳侧滑下去,有些痒。
耳边传来道熟悉悦耳嗓音:“昭昭。”
沈惟舟微微偏头:“嗯?”
路上弹幕就没停过,全是整整齐齐句话,不要被狗皇帝糖衣炮弹迷惑。沈惟舟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秦随多少有些讨好他意味,他不知道秦随想干什,但并不妨碍他陪着秦随演演,权当是秦随救他次报酬。
秦随察觉到这点,但他神色如常,依旧会在沈惟舟心情尚可时候把青年拥入怀中,下巴靠在青年颈窝,懒懒散散地让青年骑马带着他继续走。
红衣与黑衣在颠簸中交叠,修长有力手揽住那截柔软腰肢,感受到面前人微微颤,帝王安静地垂下眼睫,薄唇微勾。
谁能想到凶名远扬,bao君却有张霞姿月韵般俊美容颜,又有谁能想到有朝日这张皎然清隽脸上会露出这样神色。
秦随自己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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